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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立刻进宫,向陛下请罪。”
崔景文第一反应就是:“陆卿你莫不是疯了?”
陆铭解释道:“殿下,丰子翌的案子已然压不住了,慎王那边定会咬死了不松口,咱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件事对您的影响降到最低。”
“陛下生性多疑,如果殿下一开始就把自己置于一个弱势的位置,该认错认错,该处置处置,陛下虽然会龙颜大怒,但事后回想起来,心中定会有所怀疑,一国储君被逼到这个地步,当中未必没有其他人的推波助澜。”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殿下进宫请罪的同时,我会安排朝中那些御史联合上奏。”
吏部尚书程义淼点了点头,赞同道:“先让殿下请罪以平息圣怒,后命百官求情,给陛下一个台阶,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陆将军果然思虑周全!”
“程大人此言差矣,这些御史可不是去给殿下求情的。”陆铭回眸看向他。
“不是求情?那是做什么?”程义淼不禁有些糊涂了。
“上书,废太子。”陆铭看着崔景文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程义淼一听,登时就变了脸色,喝道:“陆铭,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程大人先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陆铭不紧不慢地说道:“废太子不过是一个由头,与其等慎王的人把咱们逼到绝路,倒不如我们自己先提出来。”
孟长洲眸光微动,突然想到什么:“陆将军的意思是,把恶钱案和科举舞弊案往党争上引导?”
“孟祭酒以为如何?”
“置之死地而后生,殿下,臣以为此法可取。”孟长洲恭恭敬敬地说道。
君臣这么多年,对于当今的这位皇上,他多少也有几分了解。他在太子殿下十岁时将其立为储君,又在其二十岁时大力扶持慎王,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眼下太子和慎王斗成这样,这当中未尝没有皇上的推波助澜。
既然皇上对于两个皇子之间的争斗乐见其成。那么他必然不会愿意见到某个人一方独大的局面。在这种时候,适当地示弱,反而对他们有利,只要皇上把这两件案子归结为东宫与慎王之争,那么反倒不会在意案情本身,至少,不会迁怒到太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