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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有眼”的鹿骨扳指,价值连城,寻常人哪里敢佩戴在手上,她只在一人手上见过——李赢。
果不其然,她将目光顺着手掌手臂看过去,可不见他弯着腰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你终于醒了。”李赢将手收了回去,或许是有些不自在,他站直了身子,坐到了一边的圈椅上。
看郗薇眉头未曾舒展,他解释道:“太医来看过了,说你没什么异常,朕猜你身上的毒应该已经完全解了。”
听了这话,郗薇终于放下心来,但一想到太医来过,想着之前两人在山洞中干的事儿,她脸一红,想查看身上是否穿戴完好,甫一伸手,差点给吓了一跳。
虽然是白色的锦缎里衣,但袖口一圈明晃晃金线织成的龙纹,她“蹭”的坐了起来。
“这是你的衣裳!”不是疑问,是肯定。
李赢似是没有注意她的无礼,漫不经心抿了口茶,“嗯,你穿是不穿?朕这福宁殿可没有他人衣物。”
“我的衣裳呢?”她理直气壮地问。
李赢没有理她,手指摩挲着杯沿,神情无辜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一点没有始作俑者的自觉。
脑中又想起了昨夜的一些片段,裂帛声犹在耳畔,郗薇脸红了个透底,耿脖子里的那口气顷刻泄了下去,不穿还能咋滴。
不过她这样还怎么出去?等等,这衣裳是他帮着给换的?
郗薇脸色一时间精彩纷呈起来,她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反正都给看光了,她有什么好怕的?总比再多找一个人来见证她的狼狈更好吧?
这样一想,她好受了许多,理智也渐渐回笼:天啊,虽然说大家都说李赢这个少帝当不了多久,但其实前世直到她死他都坐得稳稳的,且搞死了对头们还越坐越稳的样子,而自己不过是个冒牌货,作甚要得罪他?
这样一想,她微扬的下巴略微的收了收,说话不复方才的气势。
“陛下,你能让宫人为我去找身合适的衣裳过来么?妙”她本想说妙玉真人宫中有她的旧衣,但一想到昨晚莫名其妙中毒的事情,她顿住了。
包括大长公主夫妻,她现在竟然找不到一个敢信敢求救的人。
李赢揭开杯盖,似有意似无意的撇着茶沫儿,“含章台那边宴会还未结束,现在将将丑时,距离宫门下钥还有一段时间。”
大越皇宫申时三刻落锁,第二日丑时三刻才会下钥,宫里若有宴饮,一般都是通宵达旦,等宫门打开才会宴毕。
他顿了顿,“你要不给朕说说昨晚太液池畔是怎么回事?以后又是怎么个章程?”
一听这话,郗薇沉默了会儿,待想清楚之后,她掀开衾被郑重的跪了下来。
“陛下,臣女昨夜宴上饮酒多了些,力有不逮便临时溜出去吹了会儿风,不知怎么迷了路就走到了福宁殿来,还请陛下恕罪。”
“至于陛下说的太液池畔发生何事,臣女就不清楚了,敢问陛下,太液池畔是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