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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平静，动作轻柔，眉眼虽没了从前的少年意气，可沉稳中，依旧透露出点点温柔。

慕绾绾偏头看着他，心里突然再次一酸。

“霍宁远。”她不自觉叫出他的名字，喉头，微微发紧。

“嗯？”霍宁远闻声对上她的眼。

四目相对，慕绾绾抿了抿嘴问。

“你不会……还喜欢我吧？”

霍宁远瞳孔一缩。

空气，瞬间安静。

许久，他才像无事发生一样捏掉慕绾绾发丝间的最后一颗玻璃渣，放在眼下静静的看着。

就在慕绾绾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到他沉声说。

“不是。”

慕绾绾心头一颤。

却见霍宁远抬头定定的看着她。

“不是喜欢，是还在爱你。”

他看她的眼神似恨似怨，最终又归于平静，抬手扯了胸口的方巾仔仔细细包在她受伤的手上。

他缓缓缠上一圈，低声道。

“但你要断，我就成全你。”

“可……”霍宁远喉结滑动。

“可这成全的前提是，我不再留意你的消息，你也别出现在我面前，别再招惹我。”

他捏起方巾两角，抬头对上她的眼，缓缓道。

“除非……有一天你想要我，想负责。”

他低头缓缓打好最后一个结，拍拍她的手。

“慕绾绾。”

“如果你没这个打算，就真的，真的不要再出现，别让我失控，别让我们闹得又很不好看。”

说完这句话。

霍宁远没有再看慕绾绾，而是从蒲团上起身，平静的走出祠堂。

慕绾绾捏着方巾上的蝴蝶结转头看去，霍宁远颀长的身影，就那样孤独而坚毅的融入夜色，最终，消失不见。

她低下头，眼泪，竟不自觉的在眼圈打转。

为什么？

为什么还在爱？

为什么要在她复出的关口说这样的话。

慕绾绾转头看向祠堂的牌位，一时竟有些举棋不定。

要断吗？要不再见不招惹吗？

曾经那么决绝的心。

此刻，却在动摇。

慕绾绾咬咬牙从地上爬起来，直奔后院就去找钟覃。

她一路飞奔，撞开门的那一刻，竟有些气息不稳。

抬头，眼眶微红。

“钟覃，我真的真的，喜欢霍宁远了！”

“很喜欢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