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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腿两步:“出去了。”
她眼波流转,深深地凝视着他:“心情恶劣,睡不着,过来找你聊聊。”
“哦……这都要凌晨了,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彭安低头缩肩。
“没事。”她反而像是侵犯良家的恶霸。他越纯情,她越是锁住了他。面对彭安时,她大多是吐槽他的弱势。
她忘不掉彭箴嘴巴张开,双目瞪大的丑陋姿态。如果让她去勾引彭箴,恐怕会和陈力皓那天一样,她忍不了多久,就把他杀了。
杀得越多,破绽越多。她要借刀。
陆姩弹了下酒瓶:“我今晚想喝酒,但我孤零零的啊,只能找你陪了。”
“为什么突然想喝酒?”彭安右手食指顶了顶鼻梁上的镜框。
她敛起笑意:“今天是我男朋友的忌日。”
“……”彭安觉得,不大可信。
陆姩肩膀抵着墙,长腿向前伸:“陪我解解愁?”
彭安退到沙发,僵硬地指了指:“你……坐。”
她坐下。
他看了一眼时钟:“养伤期间,我不能喝酒熬夜。只能看你喝了,最多陪到凌晨。”说完,他打了个哈欠。
她的裙子无意中掀了起来,卷上大腿。白皙的皮肤在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彭安目不斜视,坐到单人沙发上:“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
“我男朋友……去年去世了。”她喝了一口酒。
这一年来,她无数次对着男朋友的照片倾诉哀思,无人能感知她的痛苦。
就连明白内/幕的吕恺,都不理解她对男朋友的想念。吕恺以为,她从了他,已是背叛男友。
他不明白的是,她的灵魂入了地狱,一具躯壳她还在乎什么。
彭安:“唉……”
过了好一会儿,没再听到陆姩说话,他抬头望了她一眼。
她半靠着沙发,一口一口地喝酒。酒水沾在她的嘴角,比她的唇色更红。她表情不见悲哀,透出的是一种麻木。
彭安想了想刚才她讲的什么来着。他双手交握,不安地互捏手指,支支吾吾地问:“他……是怎么去世的啊?”
“我忘了。”三个字像是一个音连在了一起。
彭安再叹了声气:“节哀顺变。”
陆姩打了一个酒嗝,她抚抚肚子,“除了他,没有人理解我的痛苦。”
“他也未必理解。”彭安推了推眼镜,“人死了,他在这世上只剩下一个名字而已。你强拉一个空壳作为你的知己,无非是在精神上给自己增加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