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2/4)
他的话,更让她想起了不争的事实——瑨朝已灭,她不再有家了。
其实,早在永平末年,瑨朝的江山已经岌岌可危。因为瑨帝穷兵黩武,奢侈成性,自上位后各地便举义不断,后来连各地藩王也纷纷割据自立,加之柔然、吐谷浑等边部部落的侵扰,瑨朝可谓内忧外患,以至于分崩离析。
云姝搁在桌上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下意识收紧,眉眼垂得更低,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
见她如此,他终有不忍,眼中的冷意稍稍退去:“朕心情不好,你不要介意。”
云姝摇摇头:“臣女不敢。”
他默了会儿道:“你很怕我?”这一次,他没有自称“朕”。
云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只得道:“陛下是天子,天子威仪四方,不得不叫人畏惧。”
皇帝眺望窗外,那里只有沉沉暗夜,绵延无边。
他的语气很淡:“只有昏君,才会叫人畏惧。”
云姝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可还未等她辩解什么,耳边又听得他石破天惊的一声:“姝儿,你是不是也觉得,朕是弑兄篡位的佞臣小人?所以,如今才这么小心翼翼。”
云姝心头巨颤,好半晌才勉力镇定,恭敬回道:“您是君,不是臣,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李玄陵笑了,回头复又望向她,一双黑眸如寒星闪烁,却有难得的温情:“姝儿,你还是这么会说话。”
云姝道:“这是事实,我只是实话实说。”
他眼底的笑意加深,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听得轻轻的一声响,酒杯叫他搁到了桌上。
“走了,不用送,朕改日再来看你。”
云姝却不敢站着不动,连忙起身恭送他到外面。
外面雪下得更大了,她从下人手里接过大氅,替他披上:“雪天路滑,陛下慢走。”
皇帝歉意道:“叨扰了你这些时候,都这么晚了,快些熄灯吧,免得叫巡夜的找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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