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2)
清晨的寒意透过敞开的窗户被风吹拂进屋内,夜间温度骤降残留的露水在青草上留下点点水渍,点缀着光晕,印在他的视网膜上。
羽生凛眨巴了两下眼睛,对面前呈现的场景觉得惊奇与惶恐。他坐在轮椅上,两条腿没有任何感觉。
他尝试站起身,长至腰间的栗色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摆动。
很遗憾,失败了。
周围的环境明显是某个小型诊所,纯白一片。
羽生凛呆滞在原地,僵硬的侧过头,靠在床边的落地镜内身着病号服,羸弱而又病态的少年瞪大了眼睛,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除了相同的橙红色眼眸,其余的五官毫无半分相识。
带着未舒展开的婴儿肥还有死气沉沉毫无半分生气的神色。
这不是他的身体——
镜中的少年额头处被磕碰出淡淡的血色,胳膊关节处也带着青紫色,明显是从轮椅上不小心跌倒留下的痕迹。
他尝试发出声音,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掌控这具身体的行动。
这种状态非常微妙,像是在梦中,浑身轻飘飘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又好似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夺舍了身体主权。寒意沿着背脊升起,羽生凛心底焦躁的尝试自救,依旧无法撼动眼前的一切。
就在他感觉绝望之时,房间门发出轻微的声响,一双穿着皮靴的步伐走到了他身后,来人手中捧着一束鲜花,从身后递到他面前,同是少年身形的一双白皙纤弱的手臂,将他整个人环在怀中。
而这时,无论他如何都无法控制的少年的身体,转过头露出灿烂的微笑。
与他平日里为了讨好琴酒所做的伪装不同,那是发自内心的纯洁微笑。
少年柔声细语的说,“阿阵,你来了。”
名为阿阵的少年,冷淡的翠绿色眸中带着无尽的关怀与担忧。微长的银色头发被扎在脑后,绳结上还挂着两枚可爱的猫咪铃铛。
阿阵看到少年头顶的伤口,反应冷淡的走到一旁的柜子,拿取处理伤口的药膏,轻声询问。“为什么受伤了?”
少年摸了摸头顶的创口,可怜巴巴的撇嘴,“今天下床的时候,不小心跌下来了。阿姨和医生在忙,就没有打扰他们。”
他理所当然的享受着阿阵的伺候,惬意的眯起眼睛,趁对方距离他非常近的时候,豪迈而又毫无掩饰的亲在他的脸颊上,“阿阵今天还是很甜呢。”
被他如此戏弄,他满脸通红,却又无可奈何的叹着气,“明天不能来看你了。”
少年温和的笑着,悄无声息的拽住他的袖子。眨巴着无辜的眼神,“为什么?组织说不允许你有一名残疾人幼驯染吗?还是——”
“别多想。”阿阵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只是执行任务,这次任务完成,我就能获得代号。你的手术费也可以凑齐了。”
“可是我觉得……”少年犹豫的开口,“我觉得乌丸叔叔,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
“那你…”他看到了银发少年脸上的专注于认真,话到嘴边临时改了口。“那你下次回来的时候,要给我带一束樱花,据说日本的樱花很好看。”
“阿阵,阿阵。”
“你真好。”
银发少年略显尴尬的用手将他身上的衣物拉好,又关上了透风的窗,清冷稚嫩的嗓音叮嘱道,“我不在的时候,要听阿姨的话吃药,窗户不要开这么大,皮斯克会来照顾你,不要什么都和他说——还有……”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羽生凛下意识的捂住胸口,莫名的感觉从心底浮现而起。
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包括琴酒附身亲吻他嘴角的柔情。
那是在他清醒时绝对不可能存在的情绪。
没有任何迟疑,他攥住了琴酒垂下的袖口。琴酒大概没想到他还醒着,叹了口气,将他抱在怀中。
“没有下次了。”
他的轮廓与刚才梦中浮现不属于他的记忆重合在一起,羽生凛眯着眼睛,沙哑不成强调的嗓音,情不自禁的呢喃出声。“阿阵…”
醒来时,羽生凛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身上残留的黏腻感荡然无存,只剩下沐浴露清爽的味道。
桌上还有几盒摆放整齐的退烧药,他从床上爬起来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一瘸一拐的走到桌边。
有着琴酒隽秀字迹的字条被压在药盒下方。
「记得吃药。——GIN」
苦涩的药物被吞咽下去,羽生凛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他涂着舌头,把这些药收起来。
一枚葡萄味的硬糖从药盒中掉落在桌面上,他的眼眸灿若星河,夹杂了复杂的情绪。
没有人能猜到,他为什么又突然对他这般好。
不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