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课（2/2）
雨声：你很吵
打完字他就放下手机，臭着脸，周辰然的性子大大剌剌，真是什么踩雷问什么。
这是本学期第一节课，按理来说周辰然应该来露个脸的，但因为昨天晚上泡了一晚上酒吧，又在酒吧里出了点事情直接进了医院，这才让余晟代课。
但很不巧的是，余晟昨天晚上也不太平。
他昨天晚上被一通电话告知了他父亲刘成明旗下的企业全部破产，所有账户查封，连带着银行卡也彻底用不了，余晟当时表情淡淡回了个哦就挂了，却一声不吭在屋子里坐了一夜。
从破产开始，一切的事情都发生变化，手机的电话号码断断续续呼入到现在，余晟直接静音，后来烦了，直接将号码拉黑。
刘成明会破产，他丝毫不意外，在他看来已经是一个既定事实。只是他妈妈的医药费等权益之前都是刘成明在管，出了这样的事情，余晟说什么也不能让刘成明继续掌控他妈妈。
想了一夜，把以往和未来思索过，他在天快亮的时候眯了眼，就被周辰然一通电话叫起来通知他过来。
因为有其他号码不停打在余晟的手机上，周辰然呼入的时候也已经迟了。余晟的住所就算离A大再近，也只能踩点进了教室。
结果还没进班他就发现，这门选修课的所有同学都是提前到达班级，众目睽睽之下，就他一个人踩点到。
有点尴尬。
站在门口，教授侧身对着他，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男人几乎轮廓完美的下颌线，还有修长的侧颈，低磁的嗓音念着人名，喉结随着说话的时候微微颤动。
余晟喘着气看了几秒，心道这个教授果然很年轻。
“李文良、余琴、秦雨溪……周辰然。”
点到最后一个名字时，没有了回应，教授这才抬起头，又喊了一声，余晟只能应：“到。”
“周辰然。”
余晟从回忆里出来，只见教授正看着他，周围的同学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余晟才反应过来教授刚才又叫了他。
余晟于是起身，教授语气依旧十分温和：“刚才我讲的问题不是特别难，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照着这个思路再说一遍。”
再次没听的余晟望着黑板上一串在他眼里类似于天文的字符抿了抿唇，这次不再迂回，直接说：“抱歉教授，我刚刚没听，所以还是不会。”
“既然这样”教授顿了顿，左手修长的手指伸向讲台桌面上的名单，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提笔在名单上写下什么，“以后我的课回答问题正确可以加分，错误的话扣分，这次先给你扣分，周同学就当作个例子，接下来的课还需要同学们集中精神。”
话音一落，周围再次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余晟自己低吸一口气，他这口气是为周辰然吸得。之前代课的事情不是没替周辰然做过，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子。
教授望向他的目光里带着期盼，接下来的问题似乎都会看向他，企图让他救回刚刚扣下的分数，这让余晟这位教授可能已经眼熟他了。
代课，被教授眼熟脸，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心底默默为周辰然捏把汗，并且为了不再引起教授的注意，接下来的课程，他全程手机都没碰一下。
直到下课，铃声一响，余晟看了看周围，果然没有一个人赶起身，教授说了下课他们才一个两个起身往门外冲，余晟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人，仔细一听，似乎是教授的声音。
余晟回头，对上教授的目光，教授：“周辰然周同学是吧，我下节课还点你。”
面对教授的目光，余晟硬着头皮：“是，教授慢走。”
任汀点头，这才往门口走去，余晟自觉给他让了条路，望着任教授的背影，余晟深深皱眉。
只觉得，他的直觉应该是成真了。
出了A大打开手想了想，在黑名单里找到一个号码，将那个号码拉了出来。
打回去很快被接通，余晟不多废话，直接说:“你把妈妈给我照顾。”
对方却扯开话题说:“小晟啊，终于肯接爸爸电话了。”
余晟:“我不想说废话，你把妈妈还给我。”
对方说:“小晟啊，话不要说得太绝，你看看你现在的能力有多少，能付的起你妈妈的医药费吗？”
余晟:“那你呢，你现在还能有资格和权利吗？”
对方:“你先听爸爸说，你的要求呢，爸爸会答应的，但是呢，你也得答应爸爸的要求。”
余晟:“你以为你在跟我说什么，你要是不答应，那外公的钱你一分都别想拿到！”
他语气有些急，对方也不是很冷静，对方说:“小晟！你别这么着急，这些都很好说！你外公的钱呢，我不惦记，我给你定了一门婚事，人家今天答应了见面，你如果答应了，那你外公的钱我自然会给你，不用爸爸猜，你现在的情况，如果没有外公的那笔费用，怕是你妈妈的情况，也很难稳定吧。”
“你我都有所顾虑，小晟，你是我的儿子，我当然也希望你能够好起来，而且你妈妈的事情，我是暂时无能为力，给你定的那一门亲事，对方很满意你，并且指名要你。爸爸相信你们结婚后一定会过的好的。”
余晟听的心头直冒火气，他说：“对方要你就给？刘成明，你当我是什么？”
刘成明说：“小晟你先别这么想，爸爸一直都是为了你好，不到万不得已，爸爸也不希望你这样，你也不想你妈妈没了费用出什么意外吧，就当帮帮爸爸，爸爸现在也走投无路了。”
余晟挂电话的时候指尖都在颤抖，他拿着手机的手背青筋隐隐突出，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点开屏幕回拨过去。
电话接通，余晟说：“我答应你，但你刚才说的都要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