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4/4)
“忘记扔了而已。”
“哦。”酒精让他变得情绪化,阮祎沮丧地低下头,他看着那鞋,鞋头上的牙印,他心里是很高兴的,此时不知怎么却“吧嗒吧嗒”地掉起眼泪。
面具上的羽毛被他哭沉了,贺品安为他摘下面具,拿到手里时,心头一跳。
他忙将他抱了起来,说:“地上冷么?地上冷?”
面具和皮鞋都被他放到了鞋柜上,他一下下地轻拍着阮祎的背。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他哽咽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什么了?”
“你早早地喜欢我,早早地爱我了。”阮祎搂住他的肩膀,在他怀里轻轻地哆嗦,“可是有的时候,喜欢和爱是很疼的。我疼了,满世界都是我的眼泪,你疼的时候,你疼了,要怎么办呢?”
贺品安的眼泪悄然地落了下来,落了一滴,经年累月的习惯就使他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将那哽咽支撑过去。
那双细瘦的手蓦地捧起了他的脸,如蒲公英飞过,一个吻从鼻尖上蹭了过去。
他的手腕发起抖来,他知道自己生命中枯朽的灰暗的一切都鲜亮起来。
他听见阮祎说:“往后我陪着你,叔叔,我把我的人生,我所有的爱都给你。”
贺品安在昏暗中望见他,终究感到视线模糊一片,他依稀看到了阮祎的轮廓,他很清楚阮祎所说的疼是怎样的。
“那时我觉得自己要永远错过你了,我以为,就像一场感冒,一场感冒,总会痊愈的。”他哑着嗓子说,“可是没有。我想到你从我生命中剥离,我就恨透了这个世界。”
“阮祎,你也许还不明白,有你来爱我,我再也不晓得疼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