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2)
阮祎又被她逗乐了,他说:“怪我,辜负了枣儿姐。”
“原谅你呗。谁让你又帅又善良呢,真想跟你谈一个试试!”
“别,好姐姐,为了我未来的职业生涯,赶紧打住。”
“好好好,我打住。但枣儿你还是得拿走啊。不然我不白买了吗?”
“放心吧,肯定拿!”
正好回了片场。小枣儿又穿梭于人群中,变成那只快乐的蝴蝶了。
这告白匆匆地来,匆匆地走,迟早会被遗忘。
回忆那场对话,阮祎首先惊诧于这喜欢来得太轻易,转念想,自己最初对贺品安的喜欢不也正是如此吗?
不怪贺品安嫌他亵慢。
同龄人之间尚可作为一场玩笑,一笑而过。
他却不许贺品安笑,他要贺品安陪着他,纵着他。
直到他发现,他对他的爱远远超越冲动,超越虚荣。
他已不知如何向贺品安自证,他不是为了一场玩笑,他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他想陪着贺品安走完这一生。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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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夜里还要拍戏,下午原本是没有休息的。
阮祎忙里偷闲地找贺品安说话,问了几句,才知道那人已经来了酒店。
他顾不上吃晚饭,甚至抛却了忙碌一天的劳累,兴冲冲地打车回去见他。
进门第一句,便问:“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他步伐轻快地走进客厅,脖子上围着贺品安送的围巾。
屋里飘着温暖甜软的香气。在桌上看到一袋热腾腾的板栗,贺品安正坐在沙发上望着他,阮祎觉得生活待他真好。
外套也忘了脱,匆匆地走到他的身边。
走到近前,才发现搁在地上的那束花。
“哇——”他的眼睛忽地亮起来,像被拭去灰尘的宝石,发着柔润的光。
他的欣喜那么真实,滚烫地,感染着贺品安冻结的心。
然而这接触太快了,太急了,竟使他感到了刺痛。
“真好看。”阮祎赞美那花,同时嗔怪他,“怎么就这样放在地上?”
他听出阮祎说话时的哭腔。对这一切,他仍然似懂非懂。饶是如此,阮祎的心痛也如他的心痛一般。他们的命运扭缠着,勒得彼此都有些喘不过气。
他用着轻描淡写的口吻,却藏不住眼里的失落,他淡淡道:“都蔫儿了,不新鲜了。”
阮祎却紧紧地抱住那花儿,坚定地说:“那又怎么样?它是我的。”
不愿这一切演变成对峙。贺品安主动地握住阮祎的手腕,把阮祎拉到身旁坐下。
他为阮祎剥栗子。他手劲儿大,拿着一枚栗子,手里一按一掰,那壳便脱落下来。
阮祎呆呆地看着,不知他什么意思。
见他一双手还被花束占着,贺品安只得将剥好的栗子递到他的嘴边,见他低头叼住,小心翼翼地吃下去。
问他:“好吃吗?是不是有点凉了?”
“没有,还温热温热的。很甜。”
阮祎直觉贺品安有话要说,且那话未必是自己乐意听的。
他坐不住了,不等贺品安为他剥好下一粒,他站起身,要往别处去的样子。
“我去找个瓶子,把花装起来。”
不过一个起身,贺品安却一步也不肯放他,他仍然去牵他的手,用那只宽大的手用力地握住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连温柔也能变成毒液融进血管里。
阮祎不能抗拒他,于是只好在心中战战兢兢地祈祷。
放了我,饶了我。
他看到紫罗兰蜷曲的花瓣,茫然地又坐回去。
短短几秒钟,他已经在脑海中预想了千百种贺品安可能对他造成的伤害。
只有贺品安能对他造成的伤害。
无非是旧调重弹。他轻蔑地想,以此来掩饰恐惧。
贺品安抬了抬手,分明要来触碰他,却又轻轻地将手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