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2)
贺疏凡事只有脑子热得快,哪儿说得过老辣的贺品安。这会儿找不着理,只好愤愤地把嘴一撇,他一下又觉得他爸可怜了。
贺疏问:“你一点儿也不喜欢阮祎吗?”
贺品安回了他,却回得驴唇不对马嘴。
“这世上要是什么事儿都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就好了。”
这话的语气不似挖苦,更像是慨叹。
贺疏生不出气,抱着那堆吃的,小声地说:“算了,你走吧。我知道怎么说。”
“身上还有钱没有?”
对着他,贺品安好像永远只问的出这一句。
他觉得贺品安有时真的很孤独。从他身旁飘摇而过的热闹不过是一场场幻觉。
“还多得很。唉,不要啰嗦了,我先进去了。”
贺疏背过身去,不想面对贺品安,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难受得想哭。
从医院出来不久,工地上就来了电话,说那塔吊工人已经死了,家人带着花圈来拉横幅闹事。
贺品安一整天没进食,回过神时,才发现手腕因为低血糖在发抖,去便利店买了点热乎的东西垫肚子,他匆匆地吃下去,胃里好像有干柴在烧。
路过药店,买来药,和水吞下去。
感到心跳依然那么乱,胃里依然那么疼,但因为做了应做之事,便有了一种万事周全的满足感。
任那疼痛在身体里乱窜,他仍然坚持着往工地去。
贺疏抱来一堆汉堡薯条,阮祎看到时眼睛都亮了。
午饭那顿白粥吃得他嘴里没滋味儿,他犯馋,心里跟着苦闷。
“你哪儿搞来的?”
“我、我刚叫的外卖。”
“嗯?”好像不记得那人有拿起过手机。
“高兴吧?不说了,我上厕所去。”
说完,贺疏便逃了。
阮祎莫名其妙地看一眼他的背影,低头翻着纸袋,看到袋子里的四个玩具,忽然就掀了被子,要下病床。他在床上卧久了,忘了后面的伤多么妨碍走路。
没等脚尖沾地,膝盖先跪了下去,扑通一声,磕得他红着眼睛,倒抽气。
他先扶着床站起来,而后一路扶着墙走到门口,探出脑袋往外看。
外面人来人往,却不见他的叔叔。
然而阮祎知道他来过了。
他觉得贺品安真笨。在贺品安面前,他总是事事顺从,遇着什么情形都不愿轻易拆穿。
有些话,他从没跟贺品安说过。
他早就过了那个年纪,只有贺品安还会给他买儿童套餐。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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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秋雨总算停了。翌日天晴,贺疏订了去隔壁市的高铁票,准备返校。
阮祎向他道谢,并没有追问他那顿外卖是怎么来的。
病房里只剩他一个人了。他在等阮恕来接。无事可做时,便拿起手机,漫无目的地翻看。
在相册里看到他tōu • pāi的贺品安。
贺品安睡着了,眉眼放松下来,嘴唇轻轻地抿着。
阮祎便安静地数他的呼吸。
再没有比那一刻更幸福的时候了。
那时他还不能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
接近午饭的时间,阮恕赶到中心医院。
面对她,阮祎总是习惯性地打起精神,他冲阮恕笑,阮恕却把脸板起来。
然而下床时,她仍然伸手来搀扶他。
“不是说发烧吗?怎么走路都走不利索了?”
“摔……摔着了。”
到车上时,才发现驾驶座上坐着一位没见过的长辈。
阮恕跟他一起进了后排。
“这是黎阿姨。”
“黎阿姨好。”
“小阮,你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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