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3)
车已经开到医院门口,阮祎还跟他耍性子,干脆往雨地里一坐,哪里也不去。
贺疏气得想抽他,又怕自个儿来一下,活活要给他弄晕过去。
最后是贺疏妥协了。他们去了最近的一家酒店。
贺疏定了标间。他劝阮祎去洗洗,阮祎在那床上倒头便睡了。他睡时,整个人都蜷缩着,肩膀不住地发着抖。
贺疏把空调的温度调得很高。只留了一盏床头灯,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躺了一会儿,一转头,看到阮祎被血和雨浸湿的衣裳,仍然想不明白贺品安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人。天大的错,轮得到他来判吗?他要瞧不上别人,又哪里轮得到他来罚呢?
贺疏跑到卫生间抽了一支烟,才给贺品安拨去电话,拨了一通又一通,那边始终是无人接听。
回到睡觉的地方,听见那边床上传来低低的哭声,嘴里说着什么。
贺疏悄悄地走到床边,蹲下身,趴过去听。
听见他说,好疼,好疼。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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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擦亮时,听着缓慢的雨,贺疏才有了些许困意。
他靠在床头,睡得很浅。好像梦里也听到有人在叫,那哀号忽近忽远。他惊着了,一个激灵,下意识转头去看,看到阮祎好像还落在那场雨里,从未被他捞起来。
头发仍然湿漉漉的,颊边颈侧满是汗珠。
贺疏仓皇地跳下床去,不敢置信地探出手,摸到他身上的温度,拽住他的胳膊,用力地晃起来:“醒醒!阮祎,阮祎!”
他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平日不常来这城市,人生地不熟的,此时不知所措,只得一面晃着阮祎,一面打开手机准备叫救护车。
阮祎被他晃醒时,感到身体里被灌满了融化的铁水。
赌气的时候,心里口里总离不开死啊死的。真到了这会儿,他才晓得怕。
他一时发不出声,想找手机,急得小脸皱到一起。贺疏赶忙把他的手机递过来。
阮祎想张嘴说话,胃里忽地一阵抽搐,他又没吃什么东西,干呕了许久,才把一串字词凑起来。
“找、我哥,我哥……找杜君棠。”
那坏事分明不是贺疏做的,然而在酒店楼下见到杜君棠时,他还是心虚地把头低下去了。
杜君棠降下车窗,瞥他一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人一脚油门,风驰电掣地将他们带到了中心医院,那时刚凌晨六点,医院的大门都还没开。
医生在屏风后给阮祎看病。杜君棠没有出诊室,贺疏只好尴尬地陪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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