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1/2)
谢淮安真的要回京了。
赵长宴那日丢下那句话,就离开了书心居。苏雾抱着长木匣站在檐下许久,终于嗅到了宫中不同寻常的气息。
周围就像是无形中绷上一股弦,风声鹤唳。
按照她对剧情的了解,谢淮安这次回京,应该会有大动作。
而赵玄瀛,必然也察觉到了,这几日她去见他禀报灵秋功课的时候,他都是忙里抽闲地听一听。
而赵长宴也频繁入宫,苏雾有好几次汇禀完功课,都撞上了他。他很少正眼看她,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安静地坐在一隅,等待着赵玄瀛结束和她的闲谈,再与赵玄瀛入书房商议事务。
一切像是风浪之前的平静。
但不知为何,苏雾总觉得这样的赵长宴不对劲。
虽然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书里说他是个懦弱的性子,如今赵玄瀛宣示了主权,他放弃女主是情理之中吧。”这一日,苏雾又意外遇见赵长宴一次,他仿佛没看见她,冷淡地和她擦身而过。苏雾回到书心居后便呆了许久,到最后,依旧没想通哪里不对,只好将这一切归咎于人设。
她喃喃自语完,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
“也兴许,赵长宴是真的不喜欢我了吧。”许久,她自嘲地笑了笑,将视线落回摆在眼前的长木匣上。
木匣开着,那弓箭被她取了出来,夹在木匣里的书信摊开着,上面是陈汲的笔迹,对她简单介绍了这件兵器。
这把弓的形状和寻常弓并没有什么不同,但陈汲说它弓身轻盈,而这弓最出色的,不是弓身,而是弓箭。
弓箭匣中陈汲不知为何只放了一支,苏雾将长箭拿出来,在掌中仔细看了几遍——箭身细长,瞧着穿透力不错。
她仔细打量着箭头,陈汲说,箭头里包裹着火.药,一旦中箭,火.药炸开,必死无疑。
苏雾将这把箭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才重新将它放置在木匣中。
箭是好箭,可她还未找到机会将它引荐给皇上。
这几日赵玄瀛很忙,又因为匣中的箭只有一支,她得确保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既能让这支箭不受限制地发挥出它的威力,又能被赵玄瀛亲眼看到,所以她迟迟没做出决定。
“到底该怎么展示给赵玄瀛呢?”
她被这问题困扰了好久,却在这日傍晚,找到了答案。
傍晚时候,她和灵秋在承安殿用完晚膳,出来的时候,巧遇到了赵长宴。
赵长宴依旧没正眼看她,不过他倒是温笑着朝灵秋打了声招呼:“公主,明日皇上要去猎场玩儿,公主要不要一起去?”
灵秋和他不熟,只绷着唇看他一眼,没吭声。
赵长宴也不生气,笑道:“明日太皇太后也会去,春日的猎场很是热闹的。”
他说完这句话,便温和笑着走远了。
苏雾却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太皇太后会去,那证明这次去宫外猎场是游玩的,而猎场可是个展现那把弓箭的极好的机会,她最好也能跟着去。
想到这,苏雾弯腰对灵秋哄道:“公主在宫中呆久了,想不想出去看看?”
灵秋没什么想法,不过她看着苏雾明显雀跃的眼神,冷邦邦地点了点头。
苏雾便笑吟吟地牵着她的手,重新回到承安殿和赵玄瀛请示。
她们两人走进去,却没注意,赵长宴一直立在不远处的阴影中。直到目送着她们迈进去,他才奇怪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第二日天气很好,春日的阳光温暖和煦,一大早,大宁宫门开,浩荡的车队往京郊皇家猎场驶去。
赵玄瀛坐在宽阔的车驾中,他的左右车驾,分别是太皇太后和灵秋。
微风吹过,垂帘轻轻晃动,赵玄瀛按了按眉心,从垂帘往外望去。
他的右侧是灵秋的车驾,这次狩猎,他原本是不想带着灵秋和苏雾的,因为今日的狩猎只是表面的借口而已,他今日出宫,是要见一个人。
而他不想让那个人见到苏雾。
但昨晚两个人求到了他的面前,他不忍拒绝,还是应了下来。
想到这,赵玄瀛的眉眼阴沉下来,罢了,见到又如何。
半个时辰后,京郊猎场终于到了。
宫中婢女太监们忙着安营扎寨,苏雾也帮着汪嬷嬷收拾灵秋的营帐。
灵秋年纪小,性子又冷清,对狩猎毫无兴致,营帐一收拾好,她就抱着木偶坐在床帐边,好似泛起瞌睡。
汪嬷嬷无奈道:“公主应该是坐车累到了。”
她说着,帮灵秋铺好被褥,灵秋蹬掉鞋子,躺了下去,只是闭眼之前望了眼苏雾,干巴巴吐出三个字:“你去玩。”
她还惦记着苏雾,知道她想出去玩。
苏雾笑吟吟地弯着眼睛,乖顺应道:“臣女这就去。”
她帮灵秋盖好被子,又帮她放下床帐,待到灵秋睡过去,她和汪嬷嬷打了声招呼,回到她的营帐。
里面已经收拾好,她的长木匣安静地放在桌上,苏雾换了身轻便的衣裳,打开木匣,将弓箭取出来。
“要好好表现呀。”她拍了拍弓身,走出营帐,决定去寻赵玄瀛。
京郊猎场安置妥当,营帐拔地而起,大宁旗帜迎着山风猎猎作响。
远处号角吹响,不多时,山野树林传来断断续续的马蹄声,狩猎已经开始。
艳阳之下,一人着水墨色直襟长袍,腰束赤炎图腾的软甲,身姿挺拔地立在猎场入口处,他那张极其俊朗的脸半面迎在日光下,半面掩在阴影中,古井无波的眼眸,正远远凝着最高大的那处营帐。
“谢大都督放心,皇上选在猎场与你相见,就是让你放宽心的。”
一道带笑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不久来人站在了他的身侧。赵长宴着一身白色刺绣银竹的长衫,漂亮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一副清雅、光风霁月的模样,与杀气腾腾的猎场显得格格不入。
谢淮安转头望他一眼,淡声道:“微臣许久未回京城,只是有些感怀而已,并非不放心,殿下多虑了。”
赵长宴笑了笑:“那便是本王多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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