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3）

要说也是巧，蒋峥亮做完操去小卖部买东西充饥，正巧看见黄敏洁拿着一张吃剩的包装纸，挤在柜台前问老板：“有这个山楂片吗？”

他一眼就认出那是周司远常吃的，便好心告诉她们：“这里没有，你不用问了。”

怕对方不相信，他又再补了句：“别说这里，估计整个江陵都没得卖。”

“不会吧？”陈筱筱直觉他说得未免太夸张，“整个江陵都没？那我同学早晨还刚买了一包。”

蒋峥亮本想斩钉截铁地说绝不可能，但扫了眼她们手上那抹深绿色，不由松了点口气：“这种山楂片是疆区土特产，江陵应该没有的。”

黄敏洁一听，就要反驳回去，却听他又补上一句，“除了我同学家的店卖过，其他我还真没发现那里有。”

蒋峥亮虽不似周司远人尽皆知，但鉴于他常和周司远出入，黄敏洁早就认出他来，便问：“是十七中门口那家店吗？”

“你知道？”蒋峥亮上下打量了几眼黄敏洁，问：“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不是。”黄敏洁答，“但我以前住在那边，经常去那家店。”

蒋峥亮说了句难怪，又道：“不过，你肯定是在初三之前吧？”

黄敏洁心里一算，果真如此，她们家是初二下学期搬到龙湾的，便答：“对，我后来还专门跑去买过，但没买到。”

蒋峥亮：“正常，我同学的……”

话音戛然而止。

黄敏洁和陈筱筱奇怪地看着他，似是在等他继续往下说。然而，蒋峥亮只是摸了下后脑勺，说：“反正，现在肯定没得卖。”

说完，又看了她们手里的包装纸一眼，喃喃道：“奇怪了，除了他，居然还有人吃这个山楂片。”

彼时，蒋峥亮并未说“他”是谁；此刻，陈筱筱和黄敏洁却都明白这个“他”竟是周司远。

原本蒋峥亮这话再正常不过，可因为和周司远扯上了关系，落在旁人耳里就添了深意。这不，许瑶和郑丹萍就挑着笑，眼风在她们身上来回扫，仿佛她俩借着山楂片故意同周校草套近乎一样。

陈筱筱和黄敏洁又冤又怄，宁安然则是默默低下头，心底一阵慌乱，生怕再聊下去，会被发现山楂片是周司远给她的。

相比她的心虚，周司远堪称云淡风轻，只听他没什么温度地哦了声，然后偏头看向王维安：“不进去吗？”

两人顶多算点头之交，突然被问到，让王维安怔了下，半晌才讷讷地说：“我们刚到。”

周司远轻点下巴，应了个嗯，然后插着兜慢悠悠地走进教室。

蒋峥亮紧随其后，并热情地招呼九班的同学，“你们别站门口，快进来，随意点、随意点。”

有了他们这两句寒暄，九班的同学顿感局促稍稍缓解。

进了教室，九班的女生们集体挤在靠右的台阶上，而一班的学生则都坐在最左边。两拨人之间是又长又空的几步台阶，如隔着楚河，泾渭分明。

除了……楚河中坐着的闲散少年。

不知是没注意，还是压根不在意，周司远竟挑了个台阶正中的位置坐下，一双大长腿随意往前一伸，低头玩起了手机。

日光落成夕阳，映红音乐教室的玻璃墙。一束玫瑰金色的光穿过玻璃，落在少年轻敛眼眸的侧脸和肩头。

“洁，我现在有点同意你的话，周司远好像是比陆昱辰帅。”陈筱筱用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什么好像，他就是比陆昱辰帅。”黄敏洁偷偷又往台阶中间瞄眼，小声道：“你没觉着吗？陆昱辰帅是帅，但有点像海报里的人，就是帅得不真实。”

陈筱筱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宁安然心不在焉地听着好友们的讨论，余光却留意着台阶上的少年。

果然，没几秒，兜里的手机轻震了两下，她的心也随之颤了一下。

宁安然没有立即拿出来，而是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点位置，确定陈筱筱她们偏头看不见，才打开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