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约四(尊上,这叫吃软饭啊)(2/3)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魔尊面色一变,终于肯回魔界了。
而且这一次,他调集了大批的魔将,用以阻挡兽潮的袭击。
不仅是魔界,在飞霜谷外,也出现了大批的兽潮。
这日早晨,飞霜谷外地动山摇。
朝今岁和朝照月飞速地在飞霜谷的上方设下了一道大阵。
却见到了山谷外,无数灵兽卷起了尘土,匆匆地朝着远方奔去,仿佛千军万马,卷起的尘土遮蔽了外面的天空,草木被践踏得一片狼藉。
是兽潮。
朝照月说“修真界,从未出现过这样大规模的兽潮”
他们回到了飞霜谷,朝今岁却蹙眉“照月,你感觉到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朝照月不解地看着她,却看见了朝今岁伸手穿过了空气“是魔气。”
她说“你看,这些灵气里面,掺杂了一丝的魔气。”
魔界和人界隔了千里赤野,魔气于是就被那赤野所阻挡,将整个世界划成了泾渭分明的两道,一边是充满灵气的修真界;一边是充满魔气的魔界。
魔气和灵气,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现在,魔气开始慢慢地蔓延到了修真界,污染了那纯净的灵气,也刺激了修真界灵兽发狂,形成了如此数目巨大的兽潮。
朝照月面色凝重。
事儿,很快整个飞霜谷都知道了。
不管是魔界还是修真界,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开始人心惶惶起来。
他们不知道这个前所未有的变故,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但是朝今岁和燕雪衣都很清楚。
魔界的魔尊抬起了头来,看着远方的兽潮;飞霜谷的剑修也抬起了头,遥望着魔界的方向。
他们两个都看到了前世的记忆。
于是,他们都知道
兽潮明明应该在五十年后才发生
兽潮bào • dòng是一个信号,一个天地间魔气开始暴涨的信号。
兽潮后没多久,紧接着是魔界的万魔窟开裂,引发魔族第一次集体魔气bào • dòng;
再然后,是修真界的人族大批堕魔,开始在人族大开杀戒;
一次次频繁的bào • dòng后,魔族渐渐沦为失去理智的野兽。
最后,天地间的魔气浓郁到一种程度,魔神归位,开启灭世之灾。
但,兽潮,提前了五十年。
一切都像是按下了加速键,命运的齿轮,以空前的速度开始转动。
燕雪衣收回了视线,他下了第一道命令“所有魔族,撤离万魔窟。”
他下了第二道命令“魔族主力,分批撤往长明宗”
魔族诸将齐声道“是”
整个魔族都快速地动了起来
他们不明白魔尊为什么要下这个命令,但是魔界谁的拳头大听谁的,于是,魔界诸魔像是黑色的公蚁,朝着人界迁徙而去。
魔界是天地间魔气暴涨首当其冲的地方。
兽潮结束后,就是万魔窟来裂,魔族集体bào • dòng就在眼前
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离开魔气爆发的前线。
长明宗占山为王,占领了整个天赐府外长明山那一片广大的山地,多年经营下来,地盘越来越大于是,魔尊就决定抢了他们的地盘。
在深潭边,有一块和山体相连的巨石,一条金色的锁链就死死地缠在那巨石之上。
下一步就该吐血、心碎欲死了。
她说“燕燕,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不怕死,你怕么”
她道“闭嘴”
他嘶哑道“你疯了快出去”
这只魔愣住了,许久之后,有点想要笑,笑起来又显得狰狞,干脆就骂道“小疯子。”
她立马追了上去。
这种清醒地等待着自己变成个疯子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仿佛时间都在这深潭里面被无限地拉长,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破碎混乱的呼吸,看上去额头相抵,谁知道他们在另外一个天地里,抵死愉悦,疯狂撕扯
在深潭中间,锁着一只魔。
她抬头,看向了魔界的方向。
信任一旦被戳破,想要弥合,就变得很困难。
这幅场景,朝今岁前世见过很多次。
她说“燕雪衣,你骗人。”
燕雪衣看着下面的人群,他对广平说“本座一直以为,这一世,还有很长时间。”
可是天地间,唯独她不行。
他克制住了自己去撕咬眼前人的,猛地扭头“快走”
但他若真的有了什么事,他不会留下来让她照顾,一定会自己先躲起来,不叫她看见他半点狼狈的样子。
她突然间想起来,是天地间的魔气bào • dòng。兽潮代表着魔气开始泛滥,其他魔族的感受还没有那么明显,但是首当其冲的,是魔神。
但是很快,朝今岁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
她说“我前世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疯狗,我要是害怕了,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又要杀他,还要嫌弃他,天底下简直没有比她更坏的人了。
周围一片寂静,鸟兽都已经飞速逃离了此地,只剩下了暴雨如注。
最后一步,就由她踏出去吧。
可是下一秒,他听见了脚步声。
可是下一秒,痛苦和欢悦就像是电流一样从交融的神识当中传递过来,她闷哼一声,倒在了他的肩上,死死抱住了他的肩膀,身体微微颤抖。
若是换个人,发个天道誓言就可以消弭这道疮疤。
但是神魂抽离的办法,只有一个。
这样的一只魔,她前世要杀他,其实并不奇怪,不是么
他说“我现在控制不了自己,你就不怕死”
她知道,前世那一剑,到底是在他的心上捅了一个巨大的洞,在呼呼地漏风。
她当时只想快点让这只魔停下来,从未仔细打量过他bào • dòng时的样子。
他们已经错过了一世,就算曾经有过伤害,他也不在乎了。
是那只渐渐从bào • dòng中苏醒的魔。
渐渐的,这只魔彻底失去了最后的一丝神志。
她拉着他的锁链,哗啦一声,就把他拽了过来,她的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戏谑地笑道
不和她闹别扭了。
但在他朝着她走来九十九步的时候,她不想做个胆小鬼。
可是那个长发的青年却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想,以后你要是经常bào • dòng,我就不喜欢你了,你就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也不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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