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4)
她现下一心想的都是,她到底在哪些事上骗了薛琅,而薛琅又可能知道了哪些。
这一夜她睡得迷迷糊糊。
一阵回到四月刚到龟兹那日,她才同薛琅结下梁子,彼时尚不知他就是安西都护府的新任大都护,却要志满踌躇进都护府去当兽医。
梦里她双手叉腰,大言不惭她叫“潘安”,赵世伯还在一旁帮腔佐证,言她乃安西军潘永年的独子。
薛琅冷哼一声,下令“将潘永年带过来!”
未几便来了将脑袋抱在怀中的半截尸体,那脑袋一口唾沫唾到她的面上,叱道:“老子的儿子孔武有力、膀大腰圆,哪里来的娘娘腔敢冒充我家阿郎?!”
薛琅蹭地抽出宝剑,寒光直指她脑门,“骗子!”
一阵又转到了五月的赛马节上,一片嫩翠草原上,薛琅向她打听崔五娘的去处。
她自是言崔五娘往海上去寻了长生不老药。
“崔五娘到了龟兹,根本未去海上!”薛琅蹭地抽出宝剑,寒光直指她脑门,“骗子!”
再一转眼却又是七月时,她因不堪七公主的滋扰,抽抽搭搭去寻薛琅同她断袖。她许了许多同她断袖的好处,譬如她的俊秀外貌会劝退许多对他有歪心思的方脸男人,又言她一手的兽医之能皆可为都护府所用。
薛琅却冷笑一声,一把撕开她的衣领,露出她的裹胸布,“告诉本将军,这是何物?哪个男子会缠这玩意儿?”
他蹭地抽出宝剑,寒光直指她脑门,“骗子!”
这一夜的梦兵荒马乱,每个梦都事关她在薛琅面前撒下的谎,每个梦的结尾都以薛琅对她拔剑相向而结束。
待醒来后她疲惫不堪,头一夜薛琅直言她扯谎、给了她三日时间去准备坦白一事的话还历历在目,可思前想后也未寻到个好法子。
他究竟知道了什么?
是察觉她不是潘安?
还是发现她并非女子?
甚至是不是完全知道了她乃崔五娘?
莫非那日她在都护府不小心掉了裹胸布,被他看见了?
不,不会。
如若他当时瞧见了,定然要震怒,便是不抽剑劈了她,也会将她折腾个底朝天。
等等,后头的跑马、壮阳、泡汤,不就是他折腾她?
等等,寻些男人的乐子的话,不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她烦恼的用被子蒙住脑袋,凭她这个脑袋瓜,是半分想不透当下的处境,想不透她接下来的三日要做什么样的准备,又该扯些什么新的谎言去圆她以前撒的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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