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1/2)
张玉寒看着阿才溜圆的的肚子直打趣:“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家丫头都还没长大,家就要穷了。”
“能吃才好呢。”罗美娘笑。
阿才听了姑姑的话,也是直点头,反正说他吃得多的话,他在村里就经常听,村长爷爷说了,能吃是福,他就是有福气,不然哪能吃上牛油烙的饼啊,村里多少人都吃不到呢。
吃完饭之后,众人都散了,罗美娘嘱咐阿才先别收拾灶下,先去睡一觉,厨房还有热水,刚才她烧热水多烧了点,洗洗再睡,无论罗美娘说什么,阿才都点头。
唐氏回屋前还看了张玉寒一眼,表情/欲言又止的,张玉寒满肚子都是心眼儿的人,立刻就觉得不对劲了。
屋子里,浴桶已经被热心帮忙的罗德金搬了过来,旁边还放了一桶热水和一桶冷水,罗美娘才帮他把外衣脱下,张玉寒就问出声。
罗美娘也没瞒着,说完又道:“说句心里话,这事哪能怪得着红果呢,聂太太过来,一开始说提亲时倒是还和气,可说没两句就忍不住刺我一回,要是换成别个胆小怕事的面人,说不定就遂了她的想法觉得是自家错了。”
“我哪能是这种人,我死也要跟她争个是非黑白,不能让她把这种名声推到咱妹妹身上,我倒也不是不能跟她客客气气地说话,但她那人脑子糊涂,我怕我太客气,她还以为我们怕她呢。”
罗美娘为啥要从头到尾身上都带刺呢,事关名声,无论什么时候都得摆出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
张玉寒直接一句:“你做得对!”
罗美娘就笑了笑,她其实也知道张玉寒会这么想。
张玉寒其实也生气,他是真佩服聂太太佩服得不行,明明是自家需要人帮忙的事,和气了一半都还能忍不住嘴贱,连这件事是谁求谁都没弄明白,真个蠢货。
他又跟媳妇道:“要是别的事还能給面子,这种事她面子哪那么大?以后再有这些破烂事你直接怼,怼输了我帮你找回场子。”
罗美娘就说不用他帮忙找场子了,反正她自己都解决了,而且还解气的。
“还有聂恒那小子也欠揍,要我说,哪儿需要对他那么客气,饿得他自个饿不住了,自然就会吃了。真想死的人哪会呆在家里,呆在家里无非就是拿捏着家人罢了。”
这些话,罗美娘深以为然,她当时在聂家就想这么说,就是那会儿和聂恒都说得差不多了,这些火上加油的话就不需要加上了。
张玉寒看媳妇眉眼弯弯的高兴模样,就知道自己说中她心里话了,他道:“明日我单独找找那小子说说这件事。”
张玉寒如今一想到他不在县里时、那小子惹出这么多事,拳头就痒痒,还有他也想听听聂恒怎么说的,他媳妇毕竟是女人家,聂恒很多话也不好跟她出口。
罗美娘也觉得这样是最好的,说完一回聂恒和聂太太,罗美娘又把自己给小姑子说了门亲事的事细说了一遍,叫张玉寒抽空打听打听林晖,这件事总要在他们离开县里前办好她才能安心。
张玉寒也点头,此时热水已经没那么烫了,罗美娘听闺女似乎哭起来,也就没再管男人,直接去抱闺女。
其实罗美娘过后也想过,自己对聂太太为啥有那么多恶感呢,她觉得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着落在聂太太瞧不起自家男人的事情上,即使张玉寒如今是秀才,但聂太太看张玉寒时,总还是带着一层下人出身的偏见。
罗美娘这人,你能瞧不起她,就不能瞧不起她在意的人。当然,你要是瞧不起她,她更得瞧不起你了。
都是人,都长着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你有啥好看不起人的?
难不成你眼珠子长在头顶上,你就比别人高一等?
反正对上这种人,罗美娘哪回都没客气过。
就是她抱着闺女时,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哄完闺女之后才记起来,刚才尽顾着说聂恒的事,都忘记问他这一趟在府城将近二十日,是不是有啥麻烦了。
好在,夜里睡觉前男人自个就忍不住了。
他叽里呱啦的:“之前以为廪膳生能直接入学,可递名帖耽搁了几日,之后还得当面做篇文章让学官瞧瞧。为我监考的学官姓陈,陈学官对我还挺好奇的,抽背了我一个下午,背书背得我口都干了。”
“……不过也不是没好处,咱家买的那院子就是他帮忙牵的头……”
罗美娘听到这话时,刚打了个哈欠,突然就愣住了。
刚才张玉寒是说了,他在府城买了个院子?
罗美娘又问了一遍,张玉寒也很耐心地重复了一回,他买了个院子,一个小三合院。
罗美娘张大嘴巴,半晌才心道,府城寸土寸金,房价可比县里贵多了。她这回可就只给他带了八十两银子在身上,他要是露馅太多,她这边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兜着了。
幸好,除了买院子的事让罗美娘惊讶,院子的价格也挺叫人惊讶,只要一百两。
“我只有八十两,就在县里帮人画了几幅字画,又跟同窗借了银子,才把院子的钱垫上,房契在我带回来的包袱里,待会你去翻一翻。”
这些话,张玉寒原本想用一种尽量淡定的语气说出来,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露出些许喜色和得瑟。
罗美娘笑叹:“相公真厉害,我都没想到咱们除了村里,在外头还能有自家的屋子呢,而且还不是在县里,而是在府城。都是相公人缘儿好,咱们家才能有这种福气。”不就是捧哏吗,谁还不会啊。
媳妇这么捧场,张玉寒简直身心愉悦,欣然接受表扬后,他又把买院子前前后后的事说了一遍。
这院子吧,虽然是陈学官帮着介绍的,不过实际卖主却是一个姑娘家。
张玉寒特意点出来,是因为这年头妇人是没啥私产的,除非在官府正正经经立了女户,就跟林氏似的,或者是婚嫁时在衙门登记过的嫁妆单子,官府才承认你财产的正当性。
这位姑娘姓吴,院子是吴姑娘亲娘的嫁妆,她娘病重,不得不拿出来卖钱,但家里哥嫂不让,吴姑娘也是偷偷卖的,所以找的卖主必须是不怕事、又能抗住事的。
张玉寒当时听陈学官一说,心里便觉得,这两个词说的不就是他吗。而且府城差不多地段的院子起码要一百五十两往上,能用一百两银子便宜买到实在是个好事。
罗美娘想想道:“怎么咱们家置产,总是得附带些麻烦?”一开始租郑老板的铺子的事就是这样,还是张玉寒考上童生,郑老板那边才罢休。
张玉寒嘿嘿笑了笑,说他听见一百两一个院子就知道肯定有些问题,说不定就跟郑老板似的要坑人,不过坑就坑呗,看谁坑得过谁。想要省钱就得不怕麻烦,麻烦解决了便宜就能吃下肚子里,多好啊。
张玉寒语气十分随意,罗美娘心里当真觉得,这男人还真是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情。
………………
张玉寒既回到县里,一些需要男人出面才能办好的事情,就方便多了,聂恒的事解决起来也容易,张玉寒直接去了一趟聂家。
隔日夜里泡澡时就和罗美娘说了。
当时男人赤果着线条紧致的胸膛坐在浴桶里,絮絮叨叨的,因着闺女已经睡了,罗美娘也有空帮忙,她用水瓢往他身上淋水,就听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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