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2)
听出他在阴阳怪气,燕太后隐隐觉出不对,心想难道云子玑只进宫三天就把湛缱迷惑了不成?
“我都是为你好,难道母后还能害你吗?”
她站起身伸出手,企图像从前那样抚摸湛缱的后脑勺,以亲昵之举动令皇帝信任自己。
湛缱破天荒地避开了,他眼中含着暗色的光:“是不是在害朕,您心中有数。”
燕氏的手在空中顿住,脸上慈爱的笑淡了下来。
“太后既没了仪仗,出行也不方便,无事就别出永宁宫了。”
湛缱无视她未做完的戏码,转身走出正殿,字字铿锵:
“自今日起,帝妃不必再来永宁宫请安,宫中上下都给朕敬着云子玑。”
“若有人敢冲撞帝妃。”
“杀!”
紫宸宫。
沈勾将退热的药端了上来。
云子玑没心思顾自己的身体:“他怎么还不回来?”
沈勾看他一脸愁容,开解说:“他到底是手握实权的皇帝,还能被太后吃了不成?”
湛缱并非被架空的傀儡君王,相反整个北微都指着他打败西狄收复西洲十二城。
至少在收复失地的目的达到前,北微上下人人都得敬着这位君王,哪怕心中鄙夷他的西狄血脉,面上也得做小伏低地跪伏着喊万岁。
沈勾又说:“你喝了药退了烧,他才能放心。”
沈勾说得在理,云子玑也知担心无用,便捧起药碗把药喝了。
这药令人困乏,他喝下不过一小会儿就撑不住到床上睡了过去。
待正午的日头高悬,湛缱才回到紫宸宫。
恰好要喝第二碗药,湛缱便接过药碗坐到床边,轻轻拍了拍云子玑的肩膀,叫醒了他。
云子玑睡得昏沉,睁开眼勉强能认人,意识还是混沌的。
湛缱舀起一勺药吹了吹,送到子玑嘴边,药的苦味扑鼻而来,病中的云子玑没有任何防线,竟随心所欲,带着沙哑的哭腔道:“苦!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