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1/2）

阴沉压抑的气息凝固在周身，鹿川仿佛深陷沼泽而不得脱身，他环抱着自己，尽量将呼吸摆放平稳。

细碎的脚步声缓缓响起，步伐声音沉稳，不急不缓地缓缓移动着，离自己越来越近。

容予霄点燃壁炉的灯，看着碗中几乎没动两口的粥眉头微蹙，声音也冷了下来：“为何不吃？便这么恶心本王？”

鹿川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在膝盖。

容予霄抬起鹿川的下巴强迫他同自己对视，语气一字一句。

“说。”

“以前，都是你喂我吃，现在为何不行？”鹿川眼底沁着水光，本就漂亮的眼睛此刻更是我见犹怜。

“让人再备一份过来，速度要快。”容予霄动了内里，将声音传至外面。

鹿川伸开手臂似乎想抱住容予霄，但他手脚姐没知觉，险些跌在地上。

容予霄将人揽在怀里，眼底带着骇人的情绪。

但这一次，鹿川看懂了。

嫉妒到发狂的爱意，他在担心自己会再一次离开，会将目光挪向他人。

鹿川忽然怔愣，或许容予霄说的对，言语是会骗人的东西，情感也是。

这都是他最擅长的东西，刀口裹蜜，不一直都是他做的事吗？

“容予霄，我其实不是为了皇权，曾经的我也不过是想活命，所以才在你们两个人之间游离，我不爱你们任何一个人。”

鹿川看着容予霄的眼睛，心中却愈发平静，他缓缓开口，嗓音温和柔软。

“其实我对皇位权利并不感兴趣，我只是想活的自在一些。但我被困在了乡野之中数月，总是会想起一

些事。我会很想你，但那个位置不再是我想回去的。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我没有办法确认什么时候爱上的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连串的巧合。当初你以一己之力保我上了皇位杀了其余几位皇兄只为扶稳我，这条命是你给的，如今，便还给你吧。”

说着，鹿川竟生生将手掏进自己的心口，活生生取出一只蛊来。

嘴角的血如同妖冶的彼岸花，衣襟亦是大片大片地涌着血。

“都说人死之前说的话是真的，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我爱你，你可爱我？”鹿川的语气开始停顿发虚，他固执地看着容予霄，似乎想要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容予霄第一次眼底带着无法掩饰的慌张与恐惧，他帮鹿川擦着血，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我爱你，取三千一瓢饮，纵使忘川彼岸花朵无数，却为你最妖冶惑人。”

抵着鹿川的额头，容予霄眼底猩红一片。

鹿川看着不远处摆着的冷粥喃喃道：“这粥...真好啊，可惜...”

目光明明灭灭，鹿川的眼神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