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4/4)
孟氏说:“估计也就这两日,该张贴皇榜昭告天下了。”
梁护轻轻应了声,然后转身去了太子书房。
既然长子已知实情,又来问起,太子自然不会再有隐瞒。
“这回真是亏了你母亲做了那样一个梦,虽说荒唐吧,但也的确是将人找回来了。这是他们母子连心,可把你母亲高兴坏了。”
梁护道:“若真是三郎,儿子身为兄长,心里也十分的高兴。只是……父亲难道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吗?”
从昨夜到现在,太子一直都沉浸在喜悦中,并没多想别的。此番听长子这样说,太子冷静下来细想了起来。
静默了会儿后,他问:“你是说……昨儿他进府来一事,是蹊跷?”
“嗯。”梁护想事情思虑周全,他疑惑,“若那时候他不知自己身份,又怎么敢孤身一人冲进太子府来。而若他那时候已然知情,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又或许……”后面的话,梁护停住了,没再继续说下去。
但却足够引起太子陷入深思中。
“你是说……或许他只是冒充的三郎身份?信物或许可以从别处抢夺,但那脚底心的胎记……”他昨夜虽兴奋,但却足够理智,那孩子脚底的胎记他是亲自看过的,和三郎的一模一样。
而且他也特意观察了下,那是真的胎记,并非是用什么药汁染上去的。
但大郎所虑也对,或许……可以再择一个太医来亲自瞧瞧。
皇室血脉,可轻易混淆不得。
梁护想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身上同个位置长有同样胎记的人,也不能说绝对就没有。但又觉得,他身为胞出亲兄长,可以质疑他身份,但却不能把话说得太绝。
有些话说出来,不仅事后会惹祖父祖母和父母亲不高兴,而万一他就是真的三郎,他这样过分的疑虑,也会伤了兄弟间门的情分。
所以梁护没把话说太绝,只道:“此事还得看皇祖父怎么想。”凭他的直觉,既皇祖父能留父母在宫里陪他一夜,之后又留他在宫里用午膳,想是对他这个人极满意的。
若祖父并不在意什么胎记不胎记,那我们此刻所虑就是多余的了。
太子觉得儿子思虑得对,便点头:“先去宫里。”
那边梁秀同梁忠先在门口碰头,二人碰上后,立刻来相互打探情况。
梁忠以为梁秀知情,梁秀摇摇头说:“我还想问二哥呢。”二哥都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梁忠性子有些急,此刻抓心挠肺,道:“家里母亲让大嫂去收拾倚水居了,大嫂肯定已经知道。大嫂知道,大哥肯定也知道。”
梁秀也很想知道,但他却不如梁忠心急。想着,一会儿去了宫里,肯定就能在皇祖父那里见到人了。
入了宫后,父子四人直接去了勤政殿。
还没入殿,老远就听到了老皇帝洪钟般的笑声。
离殿门越近,那笑声越浑厚。直到入了殿内,那声音响在了耳畔。
真是很久没见他老人家这般畅怀笑过了。梁护梁忠对视一眼,复又各自垂首。
那边,管事太监出来,笑眯眯道:“陛下叫你们进去呢。”
太子和梁护父子早已知实情,所以瞧见顾容庭并不稀奇。梁忠和梁秀瞧见陪在祖父身边的是昨儿傍晚刚见过的那位低阶将官,惊讶得相互望了望。
尤其是梁秀,他实在难懂,区区一个小将,是如何俘获到皇祖父的欢心的?
他原只以为是这顾容庭用了什么手段博得了皇祖父欢心,但皇祖父接下来的话,却令他如遭雷击。
“这是三郎,如今总算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