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2/4)
她急得眼泪都下来,隔着茫茫人海,看到十六岁的顾清淮。
少年清瘦且白,像这钟灵毓秀的山水之间,最清澈的一株植物。
他安安静静,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走远,悄悄拍下一张照片。
他站在原地,她走向廊桥。
他转身离开,她蓦地回头。
二十六岁的钟意站在原地,泪流不止。
画面再切换,眼前不再是机场,而是市局家属院的701。
被艾滋病毒贩针头扎到手臂的顾清淮,默默写下他的遗书,压在遗体捐献卡下面。
他因服用艾滋病阻断药物痛苦不堪,痛苦地躺在卧室床上,身体蜷缩,额角都是冷汗。
身边,就只有一只南博万而已。
她忍不住走上前,眼前一切都变成幻影。
顾清淮站在阳台,眼睛看着市局方向,肌腱断裂的手正在练习敬礼。
十年弹指一挥间,化作风化作雨化作眼泪,泪流不止。
“钟意。”
他温温柔柔的声音近在耳边,把她从无边梦境接回烟火人间。
钟意睫毛湿着,泪眼朦胧,身体先于意识扑进顾清淮怀里,酸涩难忍。
她的胸口还在起伏,肩膀一颤一颤,压抑的哽咽声很低也很轻。
顾清淮低头看她:“是做噩梦了吗。”
钟意“嗯”了一声,抱他更紧。
他轻轻揉揉她的脑袋,问:“梦见什么了。”
钟意:“梦见你又走了,在机场,没有叫我……”
顾清淮轻叹口气:“傻子。”
钟意情绪慢慢平复,红着眼睛,兔子似的可怜兮兮问他:“是怎么发现的?”
顾清淮给她看双肩包里的牛皮纸信封,给她看关于顾长生的一切。
资料翻到最后,是顾长生牺牲前的手术医生。
那时父亲资历尚浅并非主刀,却是顾长生生前最后接触的人之一。
“秦钊叔叔在你父亲的照片下面标注,南医生有个女儿,取名钟意,现在在清远市人民医院。”
“想必是怕我找不到你的父亲,所以打算先让我去找你。”
顾清淮温柔给她擦眼泪,清冷的声线很低,尾音有微不可查的颤意:“可是,秦叔叔没有活到这一天。”
凌晨三点,天边尚且没有暖意。
云层雾海都映在他瞳孔深处,叫人看了止不住地难过。
凌晨四点飞机落地,一个小时后他们到家。
钟意紧急补觉两个小时又精神抖擞走在上班路上,而顾清淮则是下飞机之后回家洗澡换衣服直奔市局。
南爱国接到钟意电话那会,正在科室跟人聊天。
科室一个同事女儿刚结婚,婚礼上老父亲把女儿的手交给女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同事问:“爱国,你女儿今年多大了?有男朋友没?”
南爱国冷哼一声:“有,我至今没见过那臭小子!”
同事点点头,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成熟稳重的大夫,特别小孩地讨论怎么治自己女婿。
南爱国信誓旦旦:“第一次见面我坚决不能给他好脸!我要拿出老丈人的气势来!我怕他以后欺负我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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