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卓戈监狱（1/2）

祝弃霜在她说完的下一秒就点了头。

仇春淡淡笑起来,了然道：“你就是在等我说出这个条件吧。”

“失乐园是神建造的乐园。”仇春转头，第一句说道：“我们经历的一切，都是神的消遣。”

“我知道。”

祝弃霜跟上她的脚步,并不意外：“你确定要在这里说吗？还在直播。”

仇春说道：“我已经屏蔽直播了,不过只有五分钟，我们可以说得快些。”

她将手拢在自己的心脏的位置上,说道：“我曾经是人类。”

“曾经。”祝弃霜重复。

“是，我已经三十六岁了。”仇春说道：“我进入这个游戏的时候,你可能还没有出生。”

“在进入这个游戏后，我一直在努力活下去。”

仇春的脸上露出了一瞬的怔然，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不断的进入副本,不断地积累积分,兑换能力，变强,没有一点喘息，我几乎已经忘记时间了。”

“直到我的积分足够兑换神格，我兑换了一片神格碎片。”

仇春说的很轻松,但祝弃霜知道神格碎片的需要的积分有多高,再看班儒的能力，仇春一定是玩家里的佼佼者,才在短短十几年里积累了如此多的积分。

她的眼神极淡：“那片神格碎片，就来自于复仇女神涅墨西斯。”

祝弃霜眼尾挑了挑,有些惊诧地看了女人一眼，虽然已经猜到了一点,但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这么简单地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

仇春看着他的眼神平和而宁静：“你很聪明，我觉得你迟早会拿到神格，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她仰起头,声音变得很沉重：“人类是世间最像神的生物，但人类依旧无法抵抗神，哪怕只是一小片神格碎片，对人类来说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自从得到了那枚神格碎片之后，就开始不停地追寻着其他的碎片，追寻着更强大的力量。”

仇春摸了下自己的眼角，眼睛逐渐变得黑沉：“到现在，我已经收集了七片涅墨西斯的神格了，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已经不属于人类，我在逐渐变成真正的‘复仇女神’。”

仇春说道：“继承了涅墨西斯的神格之后，我也继承了她的责任。”

“你的责任。”祝弃霜说道：“就是维护这个死亡综艺吗？”

“不。”仇春挑了挑眉眼，露出点笑意：“是恋爱综艺。”

祝弃霜转过头，确认她不是在开玩笑。

仇春说道：“你相信神的存在吗？”

祝弃霜沉默良久，才说道：“我不想相信，有用吗？”

他现在就身处这个不可思议的综艺里，甚至在现实世界里都遇见了超自然的事情，还坚持无神论显然不太可能。

仇春说道：“这个综艺，就是神。”

祝弃霜停顿了一会，本以为她的话后面会跟些“神的游戏”“神的杰作”“神的考验”后缀什么的，可仇春说完，便息了声。

这个综艺，就是神。

什么意思？

祝弃霜皱起眉头，这句话根本读不通。

他将“神”这个字反复咀嚼，突然一道灵光闪现。

“神”。

奈良说过的：“让我们感谢爱神大人的赐福！”

仇春在火河里攻击阎都时，说的：“我乃复仇女神涅墨西斯，奉命为助——而来。”

为助什么而来？

她话里的意思明显不是维护节目的秩序，而是为了帮助某个存在。

他当时耳朵被震出鲜血，没有听到，其他的字他都听得很清楚，唯独听不到那几个字，是因为他不能听吗？

祝弃霜说道：“这个综艺，到底是什么？”

仇春说道：“是神。”

“爱神。”祝弃霜沉寂良久，说道。

仇春神色肃穆，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不同的文化对祂有不同的称呼，希腊的阿佛洛狄忒、罗马的维纳斯、北欧信仰的芙蕾雅、以及亚洲信仰的月光菩萨，不同的名字是人类为了信仰所取，但实际上都是同一种力量——爱、性、美丽。人类信仰爱，比信仰任何神都要多。”

“这个综艺是爱神所化，我只能告诉你到这里，接下来就不必问了，我无法回答你。”

仇春补充了一句：“这也并非死亡综艺——还是有好处的，不是吗？你手上的，就是爱神的神格碎片。”

祝弃霜抬起手，捂住了手上那枚泛着闪耀红光的戒指：“它是神格，我该怎么使用它？”

仇春笑了下：“这个要你自己摸索才行。”

祝弃霜顺从地转移话题，没有追问神格的事：“最后一个问题，教堂里那座神像，是爱神的神像吗？”

“是，现在可以说说我们的交易了吧。”仇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随口回完挑挑眉：“时间可不多了。”

“你想我杀了君雅凛。”祝弃霜很诚实地说道：“但他的身体应该也有强化，我没有把握，最后也可能是他杀了我。”

“我说过，我会帮你的。”

仇春递给他一把匕首：“这个可以收进背包，用它，你绝对可以杀了他。”

祝弃霜接过她手中的那把纯黑匕首，A1在匕首上扫了一遍，匕首上方显示出一行字。

道具：复仇之酒，道具说明：天谴buff附着（一次性附着1/1）。

匕首上流动着黑色的光芒，仿佛某种不可触摸的禁忌，这道光，他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在哪里见过？祝弃霜瞳孔急遽紧缩，脑海里浮现出熟悉的画面——在火河里。仇春手持的那根黑色长矛，就流动着类似的光，在击中阎都后，那道光就不见了，原来不是他的错觉。

天谴buff。

A1察觉到他大脑浅表强烈的疑问信号，解释道：“天谴buff，最高级别的buff之一，这个buff包含一旦锁定，一击必中、一旦击中，中者必死两个属性，无法被躲避，对人类、旧日生灵有效，并且对神明也有一定的效果。”

难怪她说这个一定能杀了君雅凛，对神明都有效？

祝弃霜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匕首。

“对真正的神起到的效果可能没那么大，但是像你面前的半神，这个buff足够让她濒死了。”A1说道。

祝弃霜复看了一眼仇春，这种程度的buff，显然不是出自她手。

天谴buff是一次性的，上一次这个buff在火河击中阎都之后就消失了。

这也许是失乐园神明的手笔，是她作为秩序维护者的最后手段。

但是，为什么要给他这个。

祝弃霜眼神复杂，君雅凛再强也不可能强过拥有神格的仇春，仇春有很多种帮他的方式，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