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4)
与此同时,无数熟悉的、鲜活的场景从他脑海中走马灯般掠过;自信、甚至是从容地在里面挑挑拣拣,但最后迟未烋才发觉自己能捡起的只有风。
于是,刚学会说话的哑巴又哑了——
人间有景。
他是客。
*
——“你和蒋延怎么了?”
不带任何虚与委蛇和铺垫、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突兀的一句。
迟未烋不出所料地被问傻了。
见他不应,戚尧的各种语气词又开始满天飞。
“我都乱猜的啊,反正你俩咋样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呢,看你晕倒时脸上潮了挺大一片的,就合理联想一下。”
“联想?”迟未烋没懂这合理之处在哪。
“对啊!打个比方吧,”戚尧伸手比划了一下,“左边,是和蒋延有关的事;右边,是无关的。这是你的反应——”
说到这儿,他做了一个砍和推的动作。
“右边再说,左边滚蛋!”
小家伙的表情实在生动,迟未烋看得有些忍俊不禁,却又感慨。
“……我真是这样的?”
“反正我见你这几次你都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戚尧打了个响指,“当局者迷。”
他说,以后给你头上挂个摄像机,不信自己看。
沉默半晌,迟未烋摇摇头,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戚尧托腮,说,那讲来听听呢。
迟未烋淡淡道,就是他在十年前捡了个人,现在不想要了。
*
静。
无边的静。
迟未烋也说不清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他只是望着戚尧沉着脸在房间和客厅来回兜,凑齐纸笔一顿龙飞凤舞,随后把纸递来以薄页破风。
“签。”
一字碎沉默。
迟未烋有些恍惚地垂眸,几个大字赫然入目——
分房合同。
戚尧说,你不是没地儿去吗,正好我这房间有空。
“……”
喉结一下滑动,迟未烋倏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然啦,”这时,只听戚尧又说,“我也没大度到让你白住,房租平摊,一个月600,这总该掏的出吧?”
“我……”
迟未烋想说话。
但戚尧已经把笔塞他手里了。
……
毫无征兆的,迟未烋倏然就忆起了一个18岁的午后。
那时,夏末已过,一叶知秋。
17岁的蒋延已经开始慢慢处理一些对公事务,他嫌一个人无聊,便总叫自己在身边陪同。
那些繁复、冗长的合同迟未烋多半是看不懂的,蒋延便跟他解释,说,合同就是一种有约束力的纸,只要你在上面签了字,就必须要在一个地方待上很久很久。
迟未烋问,有多久?
蒋延说,短的几天,长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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