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3)
迟未烋没反抗。
他也不必反抗。
十年还在他背上压着呢,更何况此刻的自己已经长到了夜里。
……
到后来,蒋延就不拽了。
——他笑了。
蒋延说,迟未烋,算你行。
“你是这世上第一个能把我逼成这样的人。你赢了,我服气。”
迟未烋说,可赢的人一直是你。
*
“迟未烋!”
在眼前人准备迈步离开时,蒋延又吼了一次。
“今天只要你走出这,我们就全完了!你给我想好了!”
迟未烋睨了他一眼,面不改色:“我们有过可能吗?”
……
蒋延说,迟未烋,你会后悔的。
他还说,你再也不会碰上像我这样的人了。
……其实本来就不该碰上的。
云归天,泥归地。
*
迟未烋还是走了。
他来时什么也没带,所以走时什么也没留。
没有道别,没有回头。
被风送来的人最终又被风带走。
身后传来的目光滚烫灼热,迟未烋看不到蒋延的表情,便权当他在送旅人。
17岁,上路,
他送人;
27岁,到头;
他送了十年的人在背后送了他一程。
这样很好。
真的很好。
再没有更好的结局了……
*
凌晨。
脚下,他的路,他在走。
眼前,盛景尚熄,归家的人潮慢慢流。
这世界总是如此,一人开怀换一人难过,有的地方亮如白昼,有的地方连光都刺不透。
他自山海来,看万物参差——
入世。
……
但,
路好长啊。
他好……疼啊。
无奈,心上插满刀的忍者不能吼,只得一边拔刀一边看血流——
干枯换自由。
*
其实迟未烋是不会哭的。
生理性的、心理性的,他再难耐也不过眼尾发红,至多哑个喉咙。
迟未烋在很小的时候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过,一群人高高在上,窃笑着看自己坠落——
他似乎总会被这些恶劣的玩笑选中。
撞到栏杆的锐角才堪堪停住,摇摇晃晃站起,迟未烋的视线被赤色的薄雾迷住。
头破血流。
周围有好多孩子都被迟未烋的模样吓哭,说他像怪物,始作俑者好似也察觉到过了火,同样是一半逃,一半哭。
眼泪当赦免,对谁都适用。
迟未烋头上的那个口子很深,护工赶来帮他处理时还在讨论要不要带他去医院缝,一群人都以为小孩子撞懵了,一窝子鸡飞狗跳他反倒不闹不哭。
而迟未烋只是望着那几个散在人群中、想做无事发生的推手,静静地问他们,等我好了,能不能还手?
后来,就有人说他“疯”。
可迟未烋只当是血替泪流。
总得留一个吧。
他还要活。
……
再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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