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2）

“有勇有谋——一针见血——下手稳准狠——真是——漂亮！撒花撒花，心潮澎湃地叫我回想起第一次和国木田搭档出外勤的时候！”

“呼……小鬼！下次给我说点什么提醒！万一敦率先把你当做歹徒袭击怎么办？事发前给同伴发信这是最基本的配合！”

“吓死我了……我都不敢出声……太宰先生说要我们安静，一开始就知道高桥不会开.枪吗？”

屏幕雪花的笔记本发出嘈杂的声响。

“欸？大家？”中岛一愣，四肢着地猛地扑过去，屁股朝天，“大家！听得到吗？市警里有叛徒！”

“这点我们已经知道了，不过敦，接下来的信息更加要紧。”

——有一队黑手党小队进到地下，向着他们去了。

“……哈？！”

·

咚咚咚的纷乱脚步踩得天花板向下落灰。

“哪怕是不常来的地下金库，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卫生啊。”吐出又一口吃进嘴的灰尘，高桥擦嘴抱怨。

现下两人正在逼仄的走廊向深处的大金库奔跑。

“现在是抱怨这种事情的时候吗？！”中岛飙泪，“比刚才那家伙健硕一百倍的小队朝我们这边来了啊！”

“嗯？我不在意哦。”高桥朝中岛比个大拇指，“毕竟我本来就要死了嘛。”

Wink~

中岛：呆。

“我不想死啊啊啊啊——！”

黑手党和市警在大堂火拼，唯一的入口是那部电梯——目前仍被黑手党占据，即将被封死，分出的一个小队乘着电梯下行。高桥刚刚锁死了直达电梯的入口，但黑手党到来只是时间问题。

高桥和中岛本应用这点时间做些什么，但他们只能等着侦探社信息支援远程开门——狭长逼仄走廊尽头的金库门。

“……高桥。”

“什么？”和中岛相比，高桥更加坦然自如，“如果你是害怕马上迎来的枪林弹雨，我只能安慰你人在中枪后会有短暂的晕厥，视野黑白，反应迟缓，痛觉神经也会麻痹，如果你在这段时间幸运被一枪爆头——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可以无痛迎来下一世了。”

中岛长吐一口气，抱住脑袋，“我怎么感觉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都说了我本来就要死嘛。”

“因为三千万日元…？”

“嗯。”

中岛变做盘坐的姿势，后脑勺靠上金库门，有气无力地问：“难不成是谁用这3000万日元逼迫你吗？……不给非得死？是那种梳着飞机头、骑着赛博摩托来催债的极道？……话说，被市警指着都风度不损，你才不像能被地痞流氓威胁的人，告诉我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有想象力啊少年，想象力和你狗啃似的头发一样飞扬，不过很遗憾，就像你夸的，假如真是梳着飞机头、炸街戏弄骑警的小混混反而更好解决，我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更加原则性的、系统性的，类似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自然规律，啊啊，不是能解释清楚的东西，我也只是朦朦胧胧的意识到。能理解吗？”

高桥自己听着都理解不了。还故意加大了理解难度。

“能。”

高桥的微笑一僵。“喂喂，真的假的？”

中岛垂下眼，低声而苦涩的道：“大概类似，蕴藏在你的身体内部，你隐隐约约察觉到与他共存，却从未打过照面，只是通过另一种侧面的渠道，你知道有这样一个规则存在……并且很让人害怕……是这个意思吧？”

高桥意外地正视中岛。

“干什么……那种眼神看我。”

“没有，只是你比我想的，说不定更饱经世故一点，叫我大跌眼镜了少年~”

中岛眼神死：“啊是吗，说到饱经世故我才不会输，说不定全日本轮胎踩飞的水坑我都尝过……还有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