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2）

很快船舶再次接近岸边。天气变化很快，浓烈的狂风席卷着海浪不断的拍打在礁石上。一股惹人发呕的死尸味道冲入鼻腔，岸边礁石上遍布青黑色的尸体。

黑压压的天预示着狂风骤雨即将到来，即使这样，船长还是让他们离岸五十米的距离下水。

薛小蟠在船上呆的无趣，也不计较船长根本没将船停泊在岸边。在其他罪犯还在犹豫时，他与方沉潭一前一后翻过围栏跃入海水中。

海水极为冰冷，与沉闷的天气形成对比。湿漉漉地走上岸时，甲板上的人见状安全，才接二连三地跳下船。

薛小蟠两手空空地往密林深处望去，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骤然，有一人合包粗的龙卷风从他身侧席卷而过，不过几分钟的样子，进入海中迅速变得粗大，势头迅猛。逐渐地卷着天地空气与海底生物不断的向天际攀升，还在游泳的人一开始还能避开，后来竟有人被生生卷入其中随着气流升空，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电闪雷鸣之际，远处的船舶不断的向外面抛弃包裹，以求升高船身不让巨浪淹没。

薛小蟠看了眼方沉潭，两人心照不宣地就近找了一处凹陷的岩石躲避风雨。

一只脚刚踏入洞穴，里面猝然传来嘹叫声。薛小蟠迅速抽出匕首，紧靠墙壁躲过致命一击。在他身后的方沉潭身手了得，就在眨眼间徒手掰断了丧尸的脖子。

“匕首借我一下。”方沉潭借来匕首，熟练地划开丧尸的太阳穴，一勾一挑从里面找出一枚夹杂着杂质的晶核。

薛小蟠这才发现他的腰带上系着一个复古的钱袋子，他将晶核丢在里面，轻飘飘地说：“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扫一圈。”

薛小蟠垂眸脚下脑浆四溢的丧尸，乖巧地点点头，并主动说：“把匕首带去。”万万别把衣服弄脏了，着实太臭了。

方沉潭哑然失笑，迈开大步进去了。

洞穴并不深，不过是岩石凹陷形成，里面不过六七米的深度。只是最里面还有两个细长的洞口，方沉潭把外面几只丧尸收拾完后，想也没想地进了其中之一。

薛小蟠听到里面丧尸的嚎叫声越发惨烈，浓烈的腥臭味从里面传来。差不多二十分钟，方沉潭的脚步声从远到近的过来了。

他把擦干净的匕首递给薛小蟠，又把刚收获的十几枚一级丧尸的晶核往前一递说：“一人一半。”

薛小蟠拒绝道：“都是你杀的，我不要。”

方沉潭眨眨眼故意做出委屈的样子说：“咱们不是搭档么？”

薛小蟠沉默了一下，又往远处看到被海浪卷到大海深处的人类，“搭档要相互信任，可我并不信任你。”

方沉潭也不恼，似乎早就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慢悠悠地叹口气，说：“你知道我对你为什么比别人好么？”

薛小蟠摇摇头。

方沉潭舔舔唇，凝视着薛小蟠的双眼，似乎想要透视到他的灵魂深处：“我对你很好奇，你不像中心城的人。”

“这很重要吗？”薛小蟠不理解。

方沉潭没有回答。此时他的瞳孔极深，脸上敛起笑容看不出其他情绪。他把晶核一枚枚放到钱袋子里，岩石遮挡下的光落在他高挺的鼻梁和薄唇上，他突然戏谑道：“反正都要在座破岛上消耗一生，不如跟我搭个伴儿，我会对你好的。”

“轻浮。”薛小蟠见了水的皮肤泛着冷白色的光泽，显得他这人像是冰雕的，有些不近人情，“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方沉潭哈哈大笑，渐渐地，笑声小了。

方沉潭直愣地看他抿着薄唇，似乎带着气恼。半长的黑发随风拂面，即便努力收敛也掩不去天生的眉眼傲慢。昏暗的天地间，美丽不失英气，如水墨画中走出来的朱红石青，浓艳妖冶的侵略美。

偏又摆出一副凡人不可亵玩狎昵的姿态，怪叫人欲罢不能的。只想要作为兽，在他的身旁兜兜绕饶，妄想他心情好时，能讨些好处。

只是让方沉潭没想到的是，对方生气起来也这么勾人。

这么浓墨重彩的一张脸下的性子居然如此可爱，怕是多说两句重话就该掉眼泪了。

想着想着，思绪不由自主地沉沦。外面传来遥远的呼救声，随着波涛越行越远。方沉潭的气息陡然变化，肃杀气场不轻不重的生出。他差点单凭对方的一张脸就折进美人乡中。

这是危险的、需要警惕的，不符合他的生存之道的。

他扯开衣襟，想要冷却狂涌上来的热血。他不合时宜地想起某本书中的一句话：“当一个人不可诱惑、不可冒犯和不可动摇时，他身上就具备了某些迷人的东西。”*

他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焦躁不已。他似乎有几分咬牙切齿地道：“你要不要先从这里出去？”

薛小蟠傻乎乎回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