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2)
陈谴放下手机,摸过床头柜的镜子,昨晚抹了徐诀给买的药膏,今天穿孔处的红肿就消了许多,比他之前买的都管用。
他把外包装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接着将自己买的两管药膏扔进抽屉深处,只留徐诀给的这个在伸手就能够着的位置。
下午得出去,陈谴便不再怠慢,起床换了套简约朴素的衣服,上衣和裤子都特地挑没有口袋的,到时会省事儿。
洗漱完,手机又收到两条消息,陈谴边往厨房走边点开。
徐诀:锅里有老婆饼和蛋挞,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所以豆浆和牛奶都买了,没想到楼下这么早就排满了人。
徐诀:老师来了,不说了。
陈谴揭开锅盖,东西都挤在里面保着温,老婆饼和蛋挞挨着,豆浆和牛奶挨着。他给豆浆插上吸管,左手抓起一个老婆饼咬一口。
其实秋姑的手艺一直都不错,价格也实惠,为的是照顾这片街区的普通家庭。
以前陈谴也给蒋林声买过秋姑做的老婆饼,不过蒋林声只就着他喂过去的动作尝了一小口,第二天就给他送来了自家点心师做的老婆饼。
口味谈不上有什么不同,可对于当时的陈谴来说,就是很不同。
陈谴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原本是想起床后简单做个饭吃了就出门,现在肚子被填饱,便直接卷了个馅料丰富的紫米饭团带到路上吃。
顺风车没人肯接单,陈谴已经习以为常了,背上包撑着伞走去路口拦出租车。
雨天难打车,好不容易等来一辆,司机一听他报上的地址便面露难色,陈谴好脾气地伸出两个手指:“师傅,按双倍价格收费吧,麻烦了。”
这句话他说过不下几十遍,每一遍都算奏效。
车子滑进雨帘,陈谴撑着下巴靠在车门边上,偏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计算日子,还剩一年了。
将近五十公里的路程,车厢里保持着长时间的死寂,司机不放广播也不跟乘客闲聊,一路平稳地开向镇郊,在比较开阔的地方靠边停车。
陈谴付完路费并不急着下车,搭着前排的座椅问:“师傅,你就在这附近转转,一个小时后再回来载我一程行不?”
“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嘛,”司机眉头拧成疙瘩,“谁想在这鬼地方游逛啊?”
“就一小时,”陈谴掏了包烟递过去,“麻烦你了。”
郊外天晴,陈谴捆好伞下了车,熟门熟路往几十米开外肃穆的灰色建筑走去。
离近了,大门上的字愈显清晰,经年累月中褪色的暗红,赫然是“西郊第四监狱”。
还是那套流程,确认身份、搜身、检查探监物品、为专门账户上账。来得多了,陈谴熟练地给每个狱警都塞了两包烟,比塞给司机的高两个价位,二十块以下的狱警鸟都不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