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2)
“新闻热度不是早八百年就过去了么?”我喃喃道,“...怎么还有人津津乐道啊?”
所以人真的很烦。
饭吃完,话说完,老头子去阳台上望夜景,我回到桌前继续投身题海。
没法专注了,卷子上的每个字都狰狞可恶,看得我又恨又害怕。
我把草稿纸盖到最上面来,笔尖移动,潦草写下一长串的“去死”,心里憋闷得想让宇宙爆炸,别再折磨我了行不行。
稿纸上晕开一滴水痕,接着又是一滴。
说闲话的人是看到裴行勇那个畜生被判决入狱后,地方媒体来采访我的视频了吗?我对着镜头说过的话,到现在我仍记忆犹新:杀妻只用判三年,弑父呢?
“啊”我扑到桌上,把发泄的吼声闷在胳膊里。
是有一些后悔了......后悔我当时怒火攻心,不仅那么嚣张地嘲笑法律判决,还口无遮拦地将心底的阴暗面公之于众。
纯属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我爷爷希望我不要在乎那些闲话,听见了也不要上去理论,他说,吵不赢的。
“操。”我收紧胳膊,把脸死死埋住,难受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好过一点。
夜里转钟,楼下的女人开始jiào • chuáng。
今晚热闹一些,不仅女人在叫,也有男人的怪笑惨杂其中。
我听了两耳朵,等写完这道减数分裂的生物题后,才拉开抽屉,把林诀送给我的一双橘色耳塞拿出来戴上,世界顿时清净。
半小时前,我曾悄悄默默在爷爷的鼾声里摸索到阳台去,佯装吹夜风,实则瞄一瞄隔壁亮灯了没有。
没亮,林诀还在外头吃蛋糕。
我把自己臭骂一顿,挪回屋,像个觅食失败的夜行动物。
周遭完全静谧,我重新拿起笔,许愿等我做完这套试卷时,林诀已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