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2)
一开始因为他说话时头部的晃动,这个吻产生偏差,只吻到嘴角,后来嘴唇又移动进行校正。
这个时间和场合似乎只适合一触即分,但傅珣缓慢地加深了这个吻,甚至亲吻出密密匝匝的水声,有些不管不顾的意味。
等陆荷阳反应过来的时候,傅珣已经吻到了他的耳垂,然后是高领毛衣里套着的还沾染昨夜吻痕的脖颈。
陆荷阳觉得这个人很无赖,却扶紧傅珣还搭在换挡杆上的手背,难以自持地发出一声闷哼,随即闭紧嘴,又喘息着说:“你要出发了。”
傅珣低头又瞥一眼腕表:“时间还够。”
“够什么?”陆荷阳下意识接问,问完又觉得脸热。
车库有车驶进来,在减速带上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车灯晃了一下眼。
他看到傅珣抬手摁下按钮,关闭车辆顶棚,又将空调调高两度。
“够做你脑子里想的那件事。”
等上地铁的时候,身体酸软,后背被方向盘抵得难受。他疑心后背的衣服可能有点皱,但还好有外套,也就随它去。
外面很冷,地铁里又太热,刚刚还出过汗,后背残存一点湿黏,体验算不上太好。
其实傅珣问过要不要在原地等程东旭来接,陆荷阳觉得也很耽误时间,于是还是坚持自己回家。
离东湖别墅还有五站地,地铁即将从地上行驶至地下,五秒后由光线充沛的街景转至深黑,人会产生轻微的失重,重心开始向前。他集中注意力倒数,可手机收到消息,傅珣说已经登机,九个小时以后再联系。
刚刚依靠转移注意力努力积蓄起的一点不在意瞬间涣散开,像是捧了好久的一抔萤火虫,散得漫无边际,再也拢不起来。还是很难不感到失落,一个星期的行程而已,较之十年好像不值一提,但他们和十年前不一样了,那时候可以忍受这种分别,是因为觉得对方并不需要自己的一腔爱意。但现在,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相互吸引,两个人像是同一盏被打碎的花瓶,每一块碎片都叫嚣着要拼在一起才完整。
这种感受对陆荷阳来说很生疏,缺乏处理的经验。
不过临行前,他将傅珣送到安检口,傅珣最后用力地拥抱他,他们身上几乎裹挟着相同的味道,他在他耳边说:“相信我。”
这三个字好像有力量,加之肉体的亲近,让他从内到外又有了能落到实处的安全感。
因为职业原因,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缺点,时常处于不安状态里,不接受新的感情统领自己,但一旦被统领,便会患得患失。他认为,这是非常不好的一种心态。况且傅珣真的很忙,他已经做得足够好,没有时间不断迁就他莫名其妙的失落。他不应再奢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