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2)
安四眨了眨泛酸的眼睛,又笑了笑。
他就想一直这样看着羽哥儿,永远也看不够,少看一眼他都觉得亏了。
可既然羽哥儿不喜,他只得起身道:“好,我给你去拿衣裳。”
待季羽洗完澡,又换上热水要给安四洗。
可安四按着他的手:“羽哥儿,你先去歇着,我自己洗。”
季羽才不管,一把扯开他长衫,见后背果然有一道可怕的血红色印子,顿时眼泪滚滚:“四哥……”
安四转身抱着他,低声道:“羽哥儿,无妨,一点都不痛。”
季羽才不信这话:“不痛?都打成这样了……”
安四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无妨,只打几下板子而已。”
季羽又不傻,仰着俊脸眼泪汪汪地道:“四哥,你骗人,这明明就是鞭伤。四哥,你说,他们是不是在监牢中对你们偷偷用私刑了?”
那手指上的伤必定是用的夹棍,手腕上的勒痕必定是带的手镣,这背上又长又深的痕迹必定是鞭伤。
安四想瞒但也知道必定瞒不过聪慧的羽哥儿,只得点了点头,又安慰道:“无妨,我们兄弟身强力壮,只是几鞭子而已,不碍事的。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吗?”
季羽忍着眼泪,拿来药酒给四哥擦拭身子:“四哥,忍着。”
安四一动不动,整个擦拭过程中,哼都未哼一声。
可季羽瞧着那些伤痕,心疼得不得了,边吹边擦药,又仔细地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
待用热水擦干净身子后,夫夫俩上了床,熄了灯小声说着话。
“四哥,昨日在公堂上你为何不让我说淮山军?”
安四背部有鞭伤,只能趴着,他摸着季羽的脸,轻叹一口气:“在公堂上见到张田,我便知道,这是大房要置我兄弟于死地。他们必定也是知道淮山军的,可为何还敢如此这般胆大包天地污蔑我兄弟?必定是该打点的人皆打点了。我就算说出淮山军又有何用?他们到时随便找一个淮山军的人来作伪证,到时我们兄弟是百口莫辩。然后你必定会亲自去淮山找蒋校尉……”
季羽难受不已:“四哥,你是因为担忧我的安全才不提蒋校尉?”
安四又叹了一口气:“我只想保住你和母亲,不想你卷进来。”
季羽气得掐了他胳膊一下:“四哥,你觉得我会视而不见置之不理吗?”
被掐了安四也不恼,反而心疼地道:“难道要你一个小哥儿去百里之外的淮山?大房既然是精心谋划,你只怕还未出城便被抓起来了。就算你出了城,这一路艰险……”
而事实果然和他的担忧是一样的,甚至更惊险,要杀羽哥儿的不是乌合之众,而是淮山军这等训练有素的军士。
若不是羽哥儿带了弩,若不是羽哥儿箭法好,若不是羽哥儿胆量过人,岂能逃过这一劫?
若不是遇上了庄姑娘,哪能这么顺利地找到蒋校尉他们?
第七十一章怀春的姑娘
季羽恨不得再掐四哥一下:“我不去找蒋校尉,难道看着你和小五被冤枉?”
安四笑了笑:“只要我兄弟不认罪,就算再多的指证也无用。”
季羽心里仍气得很:“你们不怕屈打成招?不怕他们下黑手,直接在牢中害死你们?”
安四一愣,又叹息一声,无奈地看着季羽。
他这个小夫郎聪明着呢!什么事都瞒不过。
见他是这个反应,季羽连忙问道:“四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安四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将昨夜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他本不想告诉羽哥儿这事的,就怕羽哥儿担惊受怕,但他也知道羽哥儿不是一般的哥儿,瞒不住的。玉衍。
一听昨夜竟然那般凶险,季羽猛地坐起来,一脸的后怕:“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当时心跳得特别厉害,就怕你们出事……”
安四又将他按了下去,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羽哥儿,你看着我,我不是好好的没事吗?”
季羽轻轻地抚摸着安四的脸,咬牙道:“是没事,除了这张脸,哪里哪里没受伤?”
安四抓着他的手往裆部摸去,一本正经地说着厚颜无耻的话:“这里没受伤,你验验。”
季羽脸一红,恼怒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安四搂着他哄道:“我只是不想你担心。”
又愧疚地道:“没让你过几日安稳日子,反而害你担忧不已,还害你身处险境,我心愧疚。”
季羽不生气了,也回抱着安四:“四哥,夫夫不就是这样,同舟共济风雨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