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1/3)
否则一先女本该在三十年前成为武林盟的盟主,伸开拳脚,展开抱负,有一番大作为,而不是坠落山崖之后与玉邪郎成婚生子,就此隐姓埋名,不出江湖。
在一开始听见玉邪郎的消息时,秋濯雪的确有些惊慌失措,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谣言里最为致命的一点。
缺了一先女。
在秋濯雪的记忆里,这对夫妻从没有分开过彼此太久,几乎称得上是如胶似漆。
近三十年来,他们既是夫妻,也是旗鼓相当的敌手,从儿子更喜欢谁到棋局一较高下,几乎都能拿来比一比。
当知己与眷侣包括宿敌都是同一人时,任何夫妻恐怕都很难产生对彼此的厌倦感。
这世上见过玉邪郎真容的人用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而且大多数已经死了,唯二的活口是他的妻子跟儿子,惊鸿一瞥就认出来的可能性等于没有。
要是想从玉邪郎的武功还有习惯认出他本人来,必然要相当熟悉玉邪郎,而且武功足够高强到长时间跟踪观察都没被发现——且不谈这类人在江湖上屈指可数,单说熟悉玉邪郎这一点,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他的死敌一先女。
没有一先女,已足够秋濯雪确定最近江湖上流传玉邪郎的所有消息必定都是假的。
明明不是玉邪郎,却要为玉邪郎复仇……
秋濯雪目光一暗,心道:这顿赔礼宴恐怕要吃成鸿门宴,只是变成了刘邦请项羽。
这时聚义厅内的众人也已各自散去忙碌,只留下了白天南与坐在他边上的一人。
那人手里攥着一方白色的锦帕,帕子叠得很齐整,四四方方的,连绣花都浆洗得几乎有些褪色,唯独渗透在丝线里的血迹始终残留,在火光下形成黯淡的斑纹。
白天南心焦地来回走了一会儿,似是在思考什么。
正当秋濯雪准备静待离开的时机时,那人忽然出声道:“天南,你从老门主手里接过fēng • bō门,已有十年了吧?”
“到下个月的十五才正满十年。”白天南与他似乎很亲密,温声道。
那人轻轻叹气道:“我还记得十年前的fēng • bō门,shā • rén劫货,无恶不作,惹来许多仇家,最后折腾得小猫都没两三只,门槛低得是个人就能跨进来。许多人说你捡了便宜,其实fēng • bō门能有今日的兴旺,全仰仗你。”
白天南摇头:“这是说哪里话,要是没有你出谋划策,我白天南又岂能有今天。”
“哈,我这些话,老门主也听过,怎么他没有今天,只有你听了……”那人似是情绪不高,话语之中时常神游天外,像是自言自语地呢喃,又很快回过神来,不急不缓道,“咱们fēng • bō门多是些小人物,都是动刀动枪的粗人,你将许多规矩改了,也有许多规矩没变。”
白天南沉吟一声,脸色忽然变得很冷淡:“有些老规矩,自有其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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