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凭渊”,他说道,“我不知你为何不高兴。玉坠确实是白姑娘送的,你是生气我拿了宋家公子的家传之物,还是不满意我没向你提起过认识若菡?”
宁王被问得发窘,的确,无论是静王所说的哪一条,似乎都不足以构成责问的理由。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不悦,但好在心念转得很快,说道:“那日白姑娘唱琅環旧诗,是你指使的吧?我是讨厌你神神秘秘,这般试探算计,将我蒙在鼓里。况且,你何忍利用一个弱女子,令她招惹麻烦上身?”
静王有些哑然,白若菡与秦霜他们当日擅自行动,主要是为了对付安王和太子,顺带稍上了洛凭渊,但此事却无从解释,唯有认了,反正在这个弟弟眼中已经落了个心机深沉的印象,也不差这一桩。然而他看洛凭渊的神色并非全然恼怒,而是带了几分窘迫,难道是在明月楼中见了白若菡后生了好感?可是宁王也只去了那一次,之后就没再踏足过明月楼,若是有意,未免又太冷淡了。前后想了一会,不得要领,但无论如何,看来还是得把自己与白若菡的关系说得清楚些。
他说道:“若菡的确与我相识,但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她自江南来,称我一声主上。昨天去天牢探望纪庭辉的绿蕊,也是明月楼中人。若菡身世清白,与我并无特别瓜葛,只因暖玉能调理体质,便如药材一般,她才送来给我,没有其他含义。”
洛凭渊大感意外,他没想到白若菡是琅環中人。听到静王这般认真解释,虽然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但误打误撞得知了明月楼与静王的关系,心情倒也为之释然,说道:“原来如此,以后还是不要让她做招惹三皇兄的事了。”
安王当日听了琅環诗句,立时变色发作,忌讳如此之深,从中就能看出太子还有朝廷中自上而下许多人的态度。天宜帝虽然要用琅環,但显然并不信任,还让自己每天监视。
念及此处,他又一次想起玉帛说的话:娘娘是冤枉的,那些害她的人好生歹毒,奴婢活着,就是为了看到他们被揭穿。
最近几天,他只要闲下来,就会不期然地想着,该不该再去见玉帛一次,问问她当年在凤仪宫中经历了什么,她眼中的真相又是什么,为何与所有人说的都不一样。但是想到如嫔,他就失去了勇气,踌躇不前。
“琅環的事,我不会向旁人提起,皇兄可以放心。”他说道,将暖玉还给了静王,“白姑娘送给你,应是一片心意,方才是我冒失了。”
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洛凭渊想到林辰讲给自己听的明月楼的来历,低声问道:“皇兄,西子湖畔的江晚璃可也是琅環中人?她也姓江。”
“她是我舅父江恒远的独女,也是我的表妹。”静王说道,“舅父三年前去世,晚璃那时才十六岁,独自承担许多,过得殊为不易,我对她很是愧疚。”
他的声音仍然很沉静,但洛凭渊听在耳中,总觉得其中有某种令人不忍触碰的东西。他又问道:“琅環十二令现今如何了?”此语本意是换个话题,然而说出口,才发觉更加敏感不易回答。
静王倒是不以为意,说道:“你可还记得琅環十二令都叫什么?”
洛凭渊早年听他讲过,回忆着说道:“十二令各有职司,鸣剑、横刀、玄霜,幽明、凌虚、蹈海,这六令均以武功见长;鸣剑主理武林门派中事,横刀擅长战阵杀敌,玄霜和幽明主潜伏和暗中行动,蹈海专精水战,凌虚主药物和机关。其他六令,淇碧负责情报,流银经商打理银钱,漓墨、篆金主文墨,开办塾学书院,为国储材;最后两支都是女子,名为徵羽和挽音,雅擅音律,亦通丹青刺绣。”
静王听着,他没有想到当初只是随意地讲一讲,年龄尚小的洛凭渊事隔多年,仍能清楚地说出。他淡淡说道:“幽明与篆金九年前就叛离了,魏无泽投向昆仑府,篆金令主嫉恨漓墨,与魏无泽联手反出琅環,如今在朝中身居高位,因此,这两支已经不复存在。徵羽和挽音目前分别由若菡和晚璃掌管,对外改名为明月楼。淇碧、流银和玄霜损失较小,如今还好,横刀当年助守韶安,受创最重,至今仍未恢复元气。鸣剑九年来损伤也甚重,但这两支与流散的漓墨相比,就算很好了。”
他顿了顿,“凭渊,你年纪尚轻,虽然得寒山真人多年教诲,立身清正,但根基未稳。有些事并非我不肯告诉你,而是太早知道于你反而有害。只需用心做自己该做的,你慢慢都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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