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4/4)
洛凭渊见自己若不出面,没人拦得下安王,只好劝解道:“三哥,算了,不过是一首诗,没什么大不了的。白姑娘年龄甚轻,恐怕连其中之意也不明了,何必坏了兴致。”说着,含笑扣住安王的手腕,将他往回扯了两步。
安王觉出他用力虽不大,却有着不容分说的意味,心想:五皇弟倒是怜香惜玉。如此虽与本来计划不同,也算达到了目的。
他的火气倒有一大半是冲着明月楼不遵命行事而来,当下气消了不少,对白若菡说道:“既然我五弟为你说情,看在他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白姑娘,卿本佳人,好生知情识趣,谨言慎行,自然无人同你过不去。”言罢,便径直扬长而去。
众人见曲已听过,白若菡也覆上面纱离开,又怕安王再生事端,本来想多留坐一会儿的客人也都纷纷散了场,转眼间走得七七八八。
洛凭渊至此已是意兴索然,但仍想着那首关于琅環的诗。白若菡遣了婢女来请他和赵缅往楼下花厅一叙,林辰就带着其他几人先行离去了,笑道回府等他。洛凭渊知道以安王的脾性,若是自己不留下待一阵,多半又要找白若菡的麻烦,于是起身应邀。
他之前化名为陆渊,虽说刚才叫了安王一声三哥,明月楼中已知晓他的身份,白若菡仍以陆公子相称,柔声致谢,说道:“适才诗句,民女虽见识浅薄,也知是说江湖中事,却不知何处犯了忌讳。若菡飘零至此,算得半个江湖中人,然而身在洛城,纵然只谈诗赋,一朝行差踏错半步,也会引火上身,心中实是惶恐。”
赵缅叹道:“闻白姑娘琴曲,便知光风霁月,只是京畿之地分外不同,有些话于别处可说,于洛城就成了忌讳,确实须得小心在意。”
洛凭渊看了他一眼,知道此人定是也听说过什么,当着自己又不好明言,淡淡问道:“白姑娘若是怕得罪我兄长,方才为何没有抽中我写的诗卷?”
白若菡秀眉微颦:“并非有意作对,只是我明月楼诸般规矩,不过为使大家都得些意趣。倘使谁家有些权势,下道命令,若菡便奉命而行,陆公子不觉得甚是无趣么?”
洛凭渊听她这般答话,十分有趣,想到她不奉命,果然衬得洛君平一番作为焚琴煮鹤,大煞风景,不免莞尔:“白姑娘自江南来,可明了这诗中含义,可曾听说过琅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