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4)
她看似认命了,实际上并未认命。
用她微乎其微的力量,倔强地同他反抗。
“这两日监狱史正登记入狱的人数,那地方乱得很,不大方便你过去。”他擦拭着她鬓边涔涔的汗渍,缓声道,“等过两日那地方安定下来了,我再安排你过去。”
江晚宁还是保持着那姿势一动不动。
他的脸色骤阴,不愿看她如牵线木偶一般。
他要她的娇嗔明眸,要她回到从前的模样。
第37章
十一月时落了雪,天上人间,玉碎泠泠。
圣上缠绵病榻已有大半月,在昏迷期间里倒是挣扎着醒过一次,然而他费力地吐出个只言片语后却又栽倒了,众人纷纷觉得这是回光返照之象,恐怕距离宁王登上大统的日子也不远了。
纵览朝廷局势,端王党派的大多官员在忖度局势后投入了宁王麾下,然而其中不乏少数官员死咬清白,口口声声称以江、杜为首的几个官员乃是我朝肱骨,不会做出刺杀圣上的事情,甚至前不久不知从哪儿罗列了证据,说刺杀圣上是子虚乌有的事。宁王为此事急得焦头烂额,连发几封急信到了江愁予的府邸,通通被江愁予堆在了案牍之上。
他忙着与江晚宁修复关系,无暇顾及他。
二人之间感情裂纹的修补,从去岁的那只纸鸢开始。
江晚宁这段日子总是郁悒不乐的,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软绵绵地躺在床帐里昏睡,即便有时候醒了也只蜷缩在窗边发呆。当江愁予提出要带她去放纸鸢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只昂着脑袋看了眼霜枝上栖息的打着哆嗦,不知该往何处飞去的寒鸦。
她被江愁予抱着坐在后院的秋千上,两个人身上簇拥着厚重温暖的毛毯。
蒹葭自屋内取来线轮,递到江晚宁面前。
江晚宁低垂着长长的睫毛,轻轻摇头。
这段日子她恹恹无力的,总不爱动弹。
“跟冬蛰的熊崽儿似的,一整日要么便是在那儿发呆,要么便是蜷着睡……腓腓也只有在床帐里的时候愿意和我说说话,愿意动动……”江愁予自身后将她搂抱住,说话时喉结有力地从她耳垂擦过,“若是腓腓怕冷不想放纸鸢便算了,让蒹葭放着看看便罢了。”
江晚宁抿着嘴只字不言,不过落在他腿上的臀部下意识地朝外挪了挪。
鼻息里的馥郁甜香以及那柔软细腻的肌骨一下离他远了几分。
江愁予眸色微沉,却不露声色地对着满脸写了惶诚惶恐地蒹葭轻声笑了笑:“去罢。”
地上积雪约莫有三寸高,一脚下去便湮没了小半条腿。蒹葭在皑皑雪色中费力行走,偶尔响起的动静惊得寒鸦仓皇地奔走逃窜,惹得松枝颤颤,上头的积雪如雪坨子般滂沱地砸下来,使得飞在半道的纸鸢震落。
大冬天的放纸鸢,实在为难人。
蒹葭有些泄气,下意识地朝郎君那儿张望一眼。
见他面色阴沉,有种咬牙切齿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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