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一节李老夫人（1/2）

巫师咸与陈师道在太原没逗留几日，倒在太行山上周旋了半月，他们见李镐之灵位仍立地山腰处岿然不动，用浑天仪也未能探测到半丝龙息，两人也捉摸不定到底李渊是否放归了太行龙息。

“巫兄，你说这李渊有没有这个胆量放归龙息，想取大隋天下而代之？”陈师道道。

“李家忠义，对大隋的独孤天下向来忠心不二。不过，他们对杨家可未必。独孤令公寻来阴阳二珠，夺得天下，只不过他的两个爱子，特别是长子独孤善英年早逝，独孤令公的天下只能给女儿和女婿。那独孤曼陀也是独孤令公的女儿，但老令公偏爱小女儿独孤伽罗，而杨坚又比独孤曼陀的夫婿李炳来得年轻有为，所以老令公将天下给了独孤伽罗和杨坚。我不相信，那独孤曼陀心中会没有想法。论对独孤天下的功劳，太原李家可要比陇西杨家要高的多了。”巫师咸道。

“那么说来，老令公一定是知道李镐当年留了一息龙脉？”陈师道道。

“老令公当然知道。就是他当年应允，李镐才保得一息还能位居高位。不仅如此，老令公还给李家免死金牌，以此来弥补李家对独孤天下的亏欠。不过，老令公这一招也高明，这天下是给了杨家，不过可以让李家来监视杨家的皇权。若是杨家守不住天下，那便可以让李家来掌控天下。”巫师咸道。

“那看来可能还是李家老夫人病重，李渊忙着伺候老娘，还没想着放归龙息？”陈师道道。

“也可能在提防我们。”巫师咸道。

“我们且在太原多呆些时日，看看这李渊究竟会不会放了龙息。不过无论怎样，我都要碎了那龙纹玉佩。为陛下和大隋免除后患。”陈师道道。

期间，李老夫人殡天。李家上下众子弟带孝而行。独孤曼陀在临终之际，拉住李渊的手，“阿渊，母亲真的快不行了。你按你大哥的意思去做了吗？”

“母亲！”李渊跪着流泪道，“孩儿谨记母亲教诲，炀帝不仁，害我兄长，害我李家，此仇此恨，李渊铭刻于心。”

“阿渊，母亲跟你说，当年你外祖父独孤信收伏天下苍龙，断了昆仑主龙脉，因为你舅舅独孤善早逝，独孤家男丁不济，所以你外祖父将龙脉注入陇山，护佑长安。他将龙位给了杨坚。但那会我已经嫁到太原李家，爹爹偏心，觉得你父亲李炳年纪大了点，怕李家不好掌控，才将最后的皇位给了杨坚。既然独孤天下最后不是由独孤氏来承继，他杨家可以，那我们李家也可以。我知道最后的龙脉是你李镐伯父去斩断，便跟着你伯父前去昆仑，将最后一丝龙息注入玉佩之中，由李镐伯父保管。它日若是杨家子嗣不义，那我们李家便放归这丝太行龙脉。阿渊，现在看来，那杨广乱杀忠臣，不敬先帝，不敬兄长，大隋的龙相看来到他这一代差不多要终结了。杨家承继的独孤天下快要结束，我们李家的独孤天下才刚刚开始。阿渊，记住为娘的话，你要承接住这天下，不仅替李家承接，也替独孤家族承接。阿娘从小听爹爹说过，独孤天下，可有五百年。这是你外祖父给的独孤家族的令牌，你可以借它来拉拢独孤紫珑和独孤善舅舅的人马……”独孤曼陀拉着李渊的手，慢慢闭上了眼睛。

“母亲……”李渊跪着哭道。

李家上下，为老夫人举行了盛大的葬礼。李渊命留在太原的三个儿子，日日跪在祠堂，一则为老母亲独孤曼陀祈福，另一则为李藩。

巫师咸和陈师道一直守在祠堂外。李渊叫了他们进来。

“李大人，”巫师咸作了一揖道。

“二位在太原，可还有何要事？可还要继续监视渊某？”李渊道。

“李大人，我二人是奉帝命行事，也无不可说。陛下命我二人，将李家的龙纹玉佩带回长安。不知李大人可交回玉佩？”巫师咸道。

“龙纹玉佩是家兄之物，怎么会在我的手里呢？”李渊道。

“李大人，李藩大人是为陛下牺牲，陛下为此内疚不已，特封你为唐王来弥补对李太令的亏欠。李大人，理应以李家为重，以大隋为重。还望您交出龙纹玉佩来。也好让我二人可以交差。”巫师咸道。

“回二位法师，李渊确实未见玉佩。要李渊如何交的出来？”李渊道。

“难道李淳风没有交与你吗？”巫师咸道。

“没有。李淳风只是带了家兄的骨灰回太原安葬。”李渊道。

巫师咸转而想起难道李淳风真没有将玉佩交李渊。他立即找到李淳风要取玉佩。

淳风先是不肯，但几招便敌不过巫师咸，龙纹玉佩被搜了出来。

“果然在你身上？难道你师傅临终前未有交待你此玉佩之意？”巫师咸道。

“淳风不知此玉佩有何异样。只是师傅随身携带。李渊大人，念及我与师傅师徒之情，将玉佩赐给了我，让我做了李家的义子。”淳风道。

巫师咸与陈师道一同用浑天仪对龙纹玉佩进行探测，竟未能探得龙息。

“太行山也没有龙息？龙息也不在这玉佩之中。那龙息去了哪？为何浑天仪完全探不到？”巫师咸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将这龙纹玉佩带回长安向陛下复命。龙脉若要成龙，必要托与山川，我们监视好浑天仪便好。不过，这李淳风，巫大人，我们可还要留着他？”陈师道道。

“他是李藩的弟子，李渊又认了他作李家之子。当下，还是不要再惹事端，以防李家之怨愤。”巫师咸道。

淳风只做不愿让他们带走玉佩之状，看着巫师咸与陈师道离去。

二人回到长安。杨广拿着李渊的奏折，问巫师咸，“李老夫人，过世时可还安详？”

“她见到她唯一的儿子在身边，自然欣慰。”巫师咸道。

“那你们在太行山监测到李家保有的龙息了吗？”杨广问。

“没有。我们在太行山边驻足半月，也未见有龙息。而后，李老夫人过世，李渊应该也没时间来放归龙息吧。他是个孝子，闭门服孝一个月，听说他让他三个儿子也要这样做。我们也问李淳风要回了李藩的龙纹玉佩。不过，这龙纹玉佩里，并无龙息。”陈师道道。

“那会不会当年李镐仙师本身藏于玉佩中的龙息已经化散而去了？”杨广道。

“也有这个可能。太行龙脉，正好断于李镐的坟穴之处。若无龙息，太行龙脉绝无复生之可能。”陈师道道。

“陛下，李渊的次子，就是在宫中替他的，可还安份？”巫师咸道。

“李世民还算安分，在广德宫成日抄经念佛，算为他祖母祈祷吧。”杨广道。

“陛下，当日您未与我们同行，那白龙后来……”巫师咸道。

“我已斩杀白龙。他为了千寻，真的吐出匿龙珠，趁他无龙珠护体之际，我重伤了他。最后，我焚灭了先帝遗诏，杀了他。朕终于可以为这个帝位高枕无忧了。”杨广笑道。

巫师咸启动浑天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觉得白龙若是真的魂飞魄散，那夜间的白龙星应当灭失才是。“巫兄，你觉得有何问题吗？”陈师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