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2)
、【妒意】
◎一朵洁白的栀子花恰落在她鬓边◎
谢允非道:“这是治癫症的方子,不一定合适你,你先给太医瞧瞧能不能用。”
邬青叶:“……”她再不说清楚的话,就要让人一直误会下去了。
她摇摇头道:“我没有癫症。”
谢允非十分惊讶:“那时候……”
谢允非在来京的路上对邬青叶颇为友善,入京后也多有照拂,她不想一直对他说谎,本想索性将那夜发生的事告诉他的,但车内还有谢允非的一个小厮伺候着,她不便细说,就只道:“那天晚上我遇上点事,是……纪太保救我出来的。”她差点顺口说野猪精,想想这又要扯到方家岭上的事,险险改口。
“我那会儿昏昏沉沉,只能咬自己舌头让自己不昏过去,所以舌头上都是伤,才用癫症做了借口。”
谢允非听得满腹疑虑,她既没有癫症,怎会昏昏沉沉的,若说是生病,又为何要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但青叶显然不便或不愿详说,他再要追问就失礼了。
但如此一来,他对纪无咎的作为与目的就更生怀疑了。
莫府到纪府路途不长,几句话的功夫也就到了。
小厮只略略推开道车门缝,就听唰唰的急雨声。这么大的雨,哪怕从马车到门口的几步路就能将人淋得湿透。
谢允非下车撑起雨伞,打算将青叶送到门前。
忽然一阵疾风打横吹来,雨伞猛然歪斜,谢允非没有防备,被雨伞带得步伐不稳,身子一歪便撞到了青叶身上。
邬青叶眼疾手快扶住他,劝道:“就这么几步路了,你不用再送啦。”
谢允非本是好意,却不想弄得如此狼狈,反倒让青叶扶住了,他既觉惭愧,又因这意外的肢体接触而面红耳赤,急忙往后让开一些,语无伦次地道:“我不是存心,那个,风太大了……”
邬青叶根本没往心里去,朝他笑了笑道:“是啊风太大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谢允非原还想和她多说些,只可惜风雨太大,确实不是说话的时候,但他仍是坚持把她送进了门,才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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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无咎这天回来得较迟,在宫里用过晚膳后才回府。
甲一现身行礼。
纪无咎往里走,随口问道:“白天没什么事吧。”
甲一略显迟疑:“没什么大事。”
纪无咎眉宇一凝,停下脚步:“说。”
甲一无奈,将在纪府门口发生的一幕如实说来。
纪无咎听说青叶是让谢允非送回来的,嘴角便微微一沉,但那时候下着大雨,也无可厚非。
甲一窥见他的神色就觉为难,却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隔着雨帘,甲一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能把他看到的情景如实说来。
纪无咎听完,没说什么,挥挥手让他离去。
其实那时候风大雨大,很可能只是个意外,但两人也确实是靠在了一起。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纪无咎心头难免浮起几分不确信,更兼有隐隐的妒意。
比起他来,谢允非显得太完美了。
作为当朝丞相的嫡次子,本身背负的责任与压力是比较小的,但他却勤奋而自制,学业优秀,待人谦和,洁身自好,没有沾染什么恶习或是官宦子弟的骄纵奢靡。
人品好也就算了,相貌也一样出众。还有个更大的优势,年轻。
换做是他,他也会选谢允非。
他踱步往内走。
邬青叶从内迎了出来,一见他便绽开毫无保留的笑容。
纪无咎亦回了个短促的微笑,牵住了她的手。
两人一起往内走,邬青叶问他:“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
“你今天还陪我泡水吗?”
“陪。”
邬青叶察觉到他回答得格外简短,与平时的态度颇为不同,像是提不起兴致似的。她侧过头来望着他:“你累了吧?那就早点休息吧。”
“不累。只是之前话说得多了。”纪无咎这般解释,停了停,又问道,“你今天还是去烧饼铺子了?”
“对,后来我又去看了莫夫人,正好谢公子也在那儿。”邬青叶说起她白天的经历,想到纪无咎和谢允非互相看不顺眼时还有点担心,尤其留心观察他的反应,见他神色淡淡的,一付并不关心的模样,她才接着道,“回来时遇上大雨,我是坐谢公子的车回来的。”
纪无咎轻轻点头,“唔”了一声。
邬青叶又接着道:“可是风太大了,还是把衣裳打湿了,所以我一回来就洗过澡了。”
纪无咎微微挑眉:“今天还有别的事吗?”
“别的事?”邬青叶想了想,“大灰也淋湿了,我干脆让它也洗了个澡。”
之后她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白天发生的琐碎小事,唯独没有再提谢允非。
纪无咎听着听着渐渐走神,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起她和谢允非两人共撑一把伞,在雨中倚靠而行的画面。
她为什么要对他隐瞒这件事?如果她没有丝毫心虚的话,不是应该毫无保留地告诉他所有的事吗?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和谢允非说了些什么话?之前遇见濮文洲的时候,她不是立即就告诉他了吗?
邬青叶摇了摇他的手:“你在想什么?”
纪无咎淡淡道:“没想什么。”
邬青叶柔声道:“你要是累了就别勉强陪我啦,早点洗洗休息吧。我这怕水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晚几天再试也是一样。”
她越是这般温柔体贴,纪无咎想得越多,斜眼睨她,从她脸上却又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觉越发心烦,便撒开她的手,加快步伐往浴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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