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2)
、【醋意】
◎是邬小娘子……和濮翰林◎
邬青叶凝视濮文洲片刻,语气平静地道:“我还有气是不假,但就算消气了,我也不会再答应你,我已经不想嫁你了。”
濮文洲茫然望着她,像是没有听明白她的话似的。
他虽对退婚一举颇为懊悔,但始终认为青叶对于退婚只会比他更懊悔,只要他向她好好解释,再认个错服个软,她消了气后就会重新答应嫁给他。
邵阳公主将他父母接来京城,又买了宅院给他,这让濮文洲十分为难。
接受了宅子,就等同于接受了公主的歉意,尽释前嫌。但要是不接受吧,父母无处安居,只能住在客栈或寺庙里,对于年长的父母而言,终究不是尽孝之道。
他不得不接受了这座宅院,并在之后的一段时日里,被经常来访的邵阳公主、翰林院的公务以及帮父母安顿下来的各种琐事缠身,实在是没有余暇再来守候不知什么时候会出门的青叶。
且他父母也因畏惧公主的权势,劝他接受公主的心意。但即便没有公主,他们也因为种种前事而不愿接受青叶。濮文洲试图说服他们,却很困难。
他向青叶解释着,希望她能明白他的苦衷。
邬青叶耐着性子听完,只觉纪无咎那时候说得半点没错,濮文洲最在意的还是他自己,本来这也没什么错。她要不是经历过那么些事,大概也还会像以前那样喜欢他。
但人一旦看清楚了某些东西,再要退回原先那种看不清看不明的状态是不可能的了。
总不能自己骗自己吧?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濮公子,我已经不想嫁给你了,我心里有了别的人。”
濮文洲如遭雷击,愣怔半晌才说得出话来:“是纪太保?”
邬青叶坦然点头,但即使没有野猪精,她也不会再与濮文洲和好了。搬出野猪精来只是为了让他更容易死心罢了。
濮文洲听说端午射柳赛场上的事后,隐隐感到了不安,但仍然觉得青叶不会心甘情愿跟那个阉宦在一起,她只是没得选而已。
如果他愿意重新接纳她,她肯定不会再多看那阉宦一眼。
可青叶的反应却与他预料中的截然相反。
邬青叶见濮文洲愣怔不言,便转身准备离开。
濮文洲急忙拦住她:“先别走。青叶,你还在气头上,心里还在怪我是不是?”
邬青叶微微皱了下眉。
濮文洲看见了,这不是生气或是耍小性子的神情。
她是真的觉得厌烦。
濮文洲的自尊心有点受伤,在一怔之后,就停止了恳求。
短暂的安静之后,他道:“邵阳公主仍然以为我们两人还有婚约在。你能不能先别对她说破?”
邬青叶心想她又遇不上邵阳公主,就算想说破也没法说,答应他又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把邵阳公主换成鲁王,她就完全能够体会濮文洲目前的境况有多难。
看在以往曾有的情分上,她帮他这样的一个忙也不是不行。
-
一乘软轿由远及近而来,抬得四平八稳。坐在里面的人要是端着杯满水,也丝毫不会晃出一滴半点来。
若没什么急事要赶的话,纪无咎还是喜欢乘轿而不是马车,不仅不颠簸,还静。
他能安安心心地闭目养神。
“爷。”甲一一声轻呼,“前头是邬小娘子……”
纪无咎微弯嘴角,伸玉如意挑开轿帘。
甲一突觉嗓子发痒,咽了口唾沫方才把这句话说完:“……和濮翰林。”
刚说完就觉从轿帘掀开的那道缝中透出一股森然凉气,他赶紧往后闪退了一步距离,以免首当其冲地遭了殃。心中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为什么非要在这种时候嗓子眼痒呢?
但轿帘后那对眼眸也没有向甲一投去过半分注意,只紧紧盯着稍远处的那一对男女。
这条街道两边种着柳树,初夏时节,柳枝生得茂密青翠,枝条几乎垂地,站在树下的那两人也被碧青的柳条围绕着,若隐若现。
大灰趴在她脚边,脑袋搁在前腿上。显然他们已经说了好一阵子话,它等得无聊了。
风拂杨柳,发出沙沙轻响。
濮文洲低声说了些什么之后,邬青叶朝他点了点头,濮文洲的脸上展开一道短促的笑容。随后邬青叶便离开,往纪府的方向而去。濮文洲在原地站了片刻,目送她离去后也走了。
轿子一直停在不远处的柳树下,直到濮文洲远离,轿中才传出冷冷的一声:“走吧。”
-
邬青叶听门子说纪无咎还没回府,便先回小南园休息。
看着差不多是吃晚饭的时辰,她便往前院去,从林四娘那儿得知纪无咎已经回来,而且有一阵子了。
她不由微觉纳闷,再问下来他在鱼池边,就更觉不对劲了。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他在身前放着一盏风灯,灯火调得微弱,便只看得到池边一团黑色的剪影。
邬青叶离得远远地喊他:“野猪精。”
不动。
“你在生谁的气?”
还是不动,也不做声。
“野猪精,你过来说话好不好?”
他的肩膀稍稍动了一下。
“我怕水。”
他的双肩往下松了松,终于放下鱼竿,起身朝她走来。只不过脸还是臭臭的,眉头压得很低。
邬青叶几乎立时想到了濮文洲,他看见了?
她试探着说道:“我回来的时候遇到濮文洲了。”
纪无咎眼神微闪,像是等着她说下去。
邬青叶本打算一见面就告诉他的,可没想到他自己先看到了,还一个人跑这儿来生闷气。
所以她开了个头便不说了,转身往回走。
纪无咎:“……”
他在原地凝滞片刻,追上邬青叶:“然后呢?”
邬青叶:“我肚子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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