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2)
、【抚额】
◎野猪精,你过来好不好?◎
邬青叶心知纪无咎生气了,她也知道他摸她额头没有任何恶意,但被他触碰后的那种感觉让她心慌不安。
曾几何时,只有文洲哥的触碰才会让她这样心慌意乱,却分明又是喜欢的。
她以前替野猪精疗伤时也碰过他身体,但那时候是为了救人性命,除了尽快止血上药之外不会有别的想法。
即使后来再遇,野猪精把她救出里正家的时候,也是抱着她的,可她除了稍许有些窘迫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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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小娘子,”林四娘拿着两张纸笺,轻声唤道,“赔礼都搬进来了。小娘子要不要核对一下。”
邬青叶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换一下思绪,便朝林四娘点点头。
林四娘带她往外走,顺便向她说明各间房的用处。
邬青叶昨夜里迷迷糊糊,白天又几乎睡了一整天,直到这会儿听林四娘说明,才开始留意起所住的房间是什么样子。
主院西侧的厢房,一排共有六间房,中央的门进去是一明两暗的格局,明间内摆着罗汉榻与桌案、几架等等摆设。相邻朝北的次间就是邬青叶睡觉的卧房。
明间往南的次间暂时空置着,只有几个空的架子与橱柜。其余的几间房也都是空的,门wài • guà着锁。
邬青叶心说野猪精家里没什么人,宅子倒建这么大,弄了那么多空房间都闲置着,实在是浪费。
林四娘带她走到西南角尽头的一间房,道:“赔礼都在这儿了。”
邬青叶探头一瞧,整整一房间大大小小的箱子,从地面一直堆到了屋顶。她问:“哪个箱子是给我的?”
林四娘:“这些全都是给邬小娘子的赔礼。”
邬青叶不由震惊:“…………”
全都是?!当真的吗?
林四娘递上手中纸笺:“这是礼单。”
“我不认字。”
林四娘便对着礼单指给她看:“这里四个带锁的小箱子,各是黄金百两,共四百两。”说着她依次打开箱子,里面叠放着一沓沓金叶子,金灿灿的光直晃人眼睛。
“邬小娘子点一下数吧。”
邬青叶有点晕,如果说当初看到野猪精留下的那叠金叶子,她已经觉得那是很多金子的话,如今这四箱金叶子摆在她面前,她反而没有了感觉。
第一箱她数了五十张,看看余下的差不多是一半,她就没再数下去。“不用点了。都锁上吧。”
这些礼物入府时已经清点过一遍,并无缺漏,林四娘听邬青叶这么说,便重新锁上箱子,把钥匙交给邬青叶。
接着林四娘走到另一边:“这是头面首饰十套,老山参二十对……后面的大箱子里都是绢帛,有折枝锦缎二十匹,云锦二十匹,蜀锦三十二匹,彩缎四十匹……”
邬青叶耳中虽听她一一报出礼单上的财物,但心中已经麻木得完全没有了感觉。
林四娘报完,将礼单交给邬青叶。
邬青叶低头看了看礼单,突然发觉有点不对劲。她指着上面问道:“你刚才说每箱是黄金一百两,这个字是一吗?”
林四娘应道:“是一啊。”
邬青叶又问:“哪个是二?哪个是三、四……”
林四娘微笑起来,分别指给她看:“这是二,这是三……”
邬青叶一看,好么,没有一个数字写得和野猪精教她的一样!这人从头至尾就没真正地教她写字。这样看来,他教她写的名字只怕也是假的!
野猪精不在主屋,不知去了哪里,她向林四娘打听他在哪儿。
林四娘却不肯说,反而劝道:“邬小娘子还是等着东家回来吧。”
先前她眼看着东家从邬小娘子屋里出来时神色不善,虽然未必是因为邬小娘子,但东家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她可不敢自作主张地告诉邬小娘子他在哪儿,只能劝她回屋里去等。
邬青叶没再追问她,带着大灰到纪无咎的房门口,让它嗅闻门上的气味。然后指着院子外下令道:“追。”
大灰一路闻着气味往外走。
林四娘:“……”
邬青叶跟着大灰来到宅子东翼,进入花园,沿青石小径走了一段,便远远看到了纪无咎。
大灰不再低头慢慢嗅闻,一路狂奔到了纪无咎身边,然后回头朝青叶邀功似地低吠一声。
邬青叶却不敢过去了。
因为纪无咎正坐在鱼池边,掌中握着细长的鱼竿,竿梢垂下细丝,没入水面。
她慢慢走到离鱼池十多步远的地方,站住不动了。
她原先是带着气找来的,不过说到底,学认字写字是真是假无关性命,也无关是非,只是个让人有点生气的恶劣玩笑罢了。
但是看见鱼池,却让她想起昨夜,想起他为了救她做的那些事。
大灰顺利找到了目标,不解青叶为何不过去,便跑回来咬着她衣摆往纪无咎那儿拽。
邬青叶指着地面:“坐下。”顺便拍拍它的头,以示鼓励。
她抬头看去,野猪精始终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当她和大灰不在似的。
邬青叶清了清嗓子。
他还是纹丝不动。
“方才四娘带我去看过鲁王和邵阳公主送来的赔礼了,居然有那么多礼物!”
“是他们太有钱了,还是你狠狠敲了他们一笔?”
野猪精依旧拧巴着,不动如山。
邬青叶换了语气,十分诚挚地道:“我要谢谢你,不光是为了今天的赔礼,还有昨天,你救我出来,还带着我在冷水里泡了半天,咝——方家村那回也是,要不是你咝——我说不定命都没了,咝——”
她舌尖上的伤虽然好一些了,可离完全愈合还早,连续说了那么多话后,口中又弥散开一股血腥气,伤口刺刺地疼痛,让她时不时会停下吸口凉气,发出“咝咝”的声音。
烧虽然退了,她还有点鼻塞,更加重了这种情况。
纪无咎冷冷地打断了她:“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
“不行咝——我应该谢谢你咝——”
纪无咎实在听不下去了,回头想叫她闭嘴。
映入他眼帘的,是蹲着的一人一狗。
不光大灰蹲坐在地,连邬青叶也是蹲着的,双臂抱着腿,孔雀蓝的裙摆铺展在身周,下颌支在膝盖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对着他眨巴,见他回头,她弯起眼眸笑了,眼尾便浮起一对小小的,撩人的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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