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2)
塌上的人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俊美的脸上此刻毫无生气。
只见沈宝田问了症后,亲自上前替顾珏细细把了脉,又皱着眉头在几处要穴施了针。但顾珏依旧沉睡不醒,连眼珠都不曾颤动,仿佛对外界毫无感知。
颜月大气也不敢出,只盯着沈宝田的手。却见他翻开顾珏的眼皮、口舌看了看,却停了动作,不言不语。
颜月此时只恨读心术失灵,又不敢随意打断他的思绪,只能无力地垂下头。
许久,沈宝田起身,脸色难看,只蹦出一句:“的确压不住了。”
是毒压不住了?颜月心头一紧,抬起头,张了张嘴,终于问道:“先生,殿下他究竟怎么了?”
沈宝田看了看她,叹息一声。这些日子,他与颜月也算交接甚多。
这丫头,看着争强护短,本质上却是隐忍自持,可以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不是自己真切关心的人和事,他们本意都是置之事外,不想计较。
某种程度上说,她与顾珏也算是有些相似。而如今,她脸上的不安与焦灼做不得假,纵使颜月自己不想承认,这份关心与偏爱已是流露明显。
若是顾珏此刻能见到颜月脸上的神情,不知该有多欢喜!
沈宝田轻叹一声,沉吟道:“小丫头,事关重大,老夫单独唤你进来,的确是有事相商。但这背后的纠葛甚多,我必须提前提醒你一句,是否要趟这趟浑水你自己可要想好了。”
院正面色一凛,也知他接下来要讲的话皆是机密,立马拱拱手,亲自到门口处守着,谨防隔墙有耳。
却见沈宝田回首看了眼顾珏,也不避讳,直言道:“你该知道,这小子倾慕于你,若是他醒着,定是不想让你掺和。但他心脉被剑气所伤,体内余毒难以压制,若是放任不管,不出三日,必将毒发入脑,届时是福是祸,再难言说。”
他这一席话透露的东西太多,饶是颜月聪慧,也难以立时消化,只下意识问道:“您的意思,那剑伤无碍,他此刻沉睡是因为中毒?”
沈宝田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解释道:“其实他这次也算命大,细雨剑细长且薄,这一剑也是挨得巧妙,竟然避开了所有脏器,而剑又拔除得快,血管瞬间闭合,所以表面上看来是被一剑刺穿了身体,但其实伤势并不严重。”
“若非如此,重伤加毒发,纵使他体格素质再好,也是撑不住的。方才,太医们已将他伤情稳住,剑伤不足为惧,至于他如今昏迷不醒,却是院正他特意用药故意所致。”
他捻着胡须,又沉了沉声音,继续道:“这毒不简单,毕竟是他还在先皇后腹中之时,中的胎毒,如若不让他昏睡,立时入脑,大罗神仙也难再救。”
胎毒?!颜月双眼倏地大睁,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宝田。这是原书中根本从未提及的事情,那当年先皇后身死,难道也是因为这毒?
只是沈宝田却只透露这一句便不再说,只微眯了眼睛,眸光闪动:“如今,你知道了这些,还敢不敢趟这趟浑水?”
颜月双手微颤,既是因着得知了这等皇家密辛,心内惊惧,更多的却还是心疼顾珏——原来他尚未出生便已身中剧毒。
那这么多年来,他表面镇定自若、云淡风轻,实则却隐藏秘密,一路奔波,那些独自忍受的时光,他的内心又是如何呢?
她又忍不住看向了塌上的人,明明前一刻还跟自己吐露心意,说过此生不渝、来生不悔的话,后一秒却躺在榻上,,如此单薄无助。那一剑的恰巧是顾珏运气好,如若不是呢?此刻,他是否已与自己生死相隔?
一想到这,颜月只觉心里缺失了一块,难受得紧。当日自己命悬一线时,似乎也是这样无力,怅然,如置身于风雨中漂浮,无依无靠。
颜月闭上眼睛,往日与顾珏的种种纷至沓来。他的眉眼中暗藏的宠溺、护着自己的决绝,还有生死间不容置疑的本能反应……倘若说自己真的不动心,那不过是故意自欺欺人。
她睁开眼睛,下定了决心:“方才先生说有要事相商,不知我能帮上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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