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光华神采的少年在那一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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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墨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沉默内向,一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施雯和傅家洲曾经带着他去过很多医院,见了心理医生,说是有轻微的自闭倾向。
大人们很害怕,花了很多时间陪伴他,并且搬家到尽可能适合他的地方去。
幸好新的邻居家也有个小女孩,十分开朗活泼,她在的地方总有一大群孩子围着转,总是充满着欢声笑语。
施雯于是带着傅思墨去唐宿家拜访,希望两人能成为好朋友。
也幸好有唐宿日复一日地闹他、吵他,和他交朋友,所以傅思墨平平淡淡地长大,虽然性子依旧孤僻,也不至于影响正常生活。
可是这几天,傅思墨好像又恢复到小时候的那个状态。
整天闷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去上学、不和人交谈,唐宿不管怎么敲门都没有回应。
唐宿现在处于对人情世故半懂不懂的年纪,知道他们傅家好复杂,亲戚之间因为利益关系分成派系,傅家洲之前虽然逐渐脱手公司业务,但所占的股份还是很大一部分。
他突然去世,像是内里裂隙满满的豪华雕像终于维持不住光鲜的表面,轰然倒塌。
施阿姨是个特别坚强的人,即便傅氏集团面临着内忧外患,她除了眼眶通红、面容些许憔悴外,依旧奔波着处理内外事务。
唐宿在傅思墨的门前直打转,最后实在没法,决定爬他家别墅二层的阳台。
她从小不知道来玩了多少次,对这里特别熟悉,很快就爬了上去。
跨过阳台,唐宿张口就要喊出的“思墨”,在透过玻璃看清里面的人时,戛然而止。
卧室里没有开灯,即便天光大亮,依旧充满着颓废灰暗的氛围。
少年就坐在地上,以往清冷矜贵、骄傲自信的气质不知何时被淹没,只留下浓浓的悲伤。
他手里拿着一枚用冰雪凝成的标本,是傅叔叔以前带傅思墨参观实验室时制作的。
唐宿还清楚地记得,傅思墨难得言语中带着点自得的向她讲述,什么酸酯有多神奇,能够将雪花永远定格成最美丽的样子。
傅思墨颓丧地倚在墙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眼眸中浓浓的墨色压抑着翻滚的情绪。
忽而,那个天之骄子低下头,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滑下来,沿着线条清晰的下颌缓缓打转,最终滴在已经沾湿的衣襟上。
唐宿紧紧地捂住嘴,心里真的好悲伤。
她喜欢的少年现在很痛苦很伤心,可她却没有办法帮助他。
唐宿没有打扰傅思墨,一个人抹眼泪嚎啕大哭着走回家。
唐爸唐妈吓了一跳,以为唐宿被坏孩子欺负了。
明天是傅叔叔的葬礼,这天的天空是灰色的,飘着雪花,冷风刺骨凛冽着寒意。
傅思墨穿着单薄的黑色衣服,唐宿好几次想给他打伞,抵挡越来越大的雪花,但都被傅思墨推开了。
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唐宿敢确定有些人都不是真心的。
比如傅思墨大伯家的儿子,只比思墨小几个月,唐宿以前在傅家的家宴中见过几次。
那个男生浑身戾气,给唐宿一种很凶的感觉,对思墨家更是怀着敌意。
唐宿不喜欢他。
葬礼上那男生嘴角始终上扬着若有若无的嘲讽,看傅思墨的眼神也带着可怜又解气、混杂着很复杂的情绪,有点让人看不懂。
就在葬礼的第二天,傅思墨失踪了。所有人都找不到他,施阿姨和大人们心急如焚,唐宿也把能去过的地方都去了遍,可都没发现傅思墨究竟躲在了哪儿。
她担心傅思墨出什么事情,耳边却忽然听到几个男生的嘲讽。
“傅思墨可真没种,这就不知道躲哪儿哭鼻子去了!”
“傅淮你还担心什么,那个窝囊废怎么跟你争?”
唐宿转头,看到那几个笑作一团的男生,中间那个就是思墨大伯的儿子。
傅淮双手插在裤兜,一脸混不吝,冷嘲道:“是我高看他了,死了爸就一副活不下去的模样,真是丢人!”
“你们太恶毒了!”唐宿气恨至极,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冲上去,狠狠踹了傅淮一脚。
“难道不会换位思考吗?你们爸妈没教过怎么做人?!”
傅淮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在听到那句“爸妈没教过做人”时,眼眸阴郁的吓人。
他一把揪起唐宿的领子,把人几乎提起来,脸上挂着骇人的笑,“再敢说这种话,信不信我打死你!”
唐宿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也敢跟他呛。她用力地往后推他,“有本事你就打啊!”
傅淮朝她挥出拳头又放下,反复再三也没出手。唐宿还要去找傅思墨,没时间跟他纠缠,狠狠跺了他脚,趁人疼时挣脱跑掉。
身边男生皆瞠目结舌,“喂傅淮,她那么嚣张你不揍她啊!”
傅淮低头,弯腰拍了拍鞋面,充斥着低气压的声音,“不稀罕跟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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