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正文完(1/2)
“说,说什么……”兰因眼神闪躲。
贺屿看着他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静默不言几分钟,兰因实在受不住,最后只得是视死如归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
贺屿眼睛微眯:“你一来就知道我的身世?”
兰因抿嘴点头。
“也知道我和陶卿有婚约?”
兰因艰难点头。
“所以是怕我跟陶卿在一起才隐瞒的?”
听到这句,兰因神情间是被无情戳破的羞恼,他倏地起身,背对着贺屿找借口:“没有啊,我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接近严焕,没法给他暗示提醒,而且如果我直接说你是他亲弟弟,他要是反过来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该怎么说,总不可能见人就说我的奇妙来历吧。”
贺屿附和着点头:“嗯,有道理,但是,”贺屿从小板凳上起身,从后抱住了兰因,微微俯身,将下巴搭在兰因单薄的肩上,笑道:“你就是吃醋了,你怕我和陶卿结婚,怕我丢下你。”
听到这话,兰因张了张嘴巴,本来想下意识反驳的,可话在他心里滚了一圈,再开口时,换成了这么一句:“那你会吗。”
兰因的声音很紧绷:“会丢下我吗,难得分不止是因为陶卿,你是严家的人,会变得越来越好,接触到更优秀更合适的人,而我依然是现在这样,什么都不会,还喜欢吃喝玩乐,或者七年之痒你厌倦了,觉得我没有职场上那些年轻有为的好,到那时,你会丢下我吗?如果你不确定就提前说出来,我不会缠你。”
这是兰因第一次向贺屿袒露他的不安。
也是这一刻,他才发现真正爱上一个人就会变得不自信,怕自己不够好,怕对方有朝一日厌倦自己。
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让他的情绪很敏感,万一哪天贺屿真不爱他了,即便贺屿不说,他也一定会发现,到那时,他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从没离开过贺屿,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他不敢想,如果没有贺屿,他未来的日子要怎么办。
或许一蹶不振,也或许照旧生活,但他可以的肯定是,他一定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兰因忐忑等待着贺屿的回应,在贺屿坚实有力的心跳声中,他听到贺屿轻叹一口气,苦笑着说:“小祖宗,知不知道你刚在说什么,只要你不提离婚我就谢天谢地了,而且就算别人天仙下凡,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有你就够了。”
说到这里,贺屿凑近不轻不重咬了下兰因的耳垂:“以后再说这种话,我就生气了。”
兰因耳朵红了,但没出声。
贺屿得寸进尺啄了口兰因的侧脸,思忖片刻含笑道:“你就是我的固定资产,永不累计折旧。”
此话一出,兰因耳朵上那抹血色涌到了脸上,他问贺屿:“什么意思啊?”
贺屿低笑:“永远爱你的意思。”
听到这解释,兰因顿时有些头晕目眩,大脑瞬间缺氧,他长长吸了一口气,来缓解被幸福喜悦填满的胸腔。
兰因脸皮薄,受不了这种肉麻的情话,他哼了一声,从贺屿怀里挣扎出去,去饮水机上接了杯水仰头喝完,然后非常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家里人也同意我们的关系?”
贺屿拿兰因喝过的杯子也接了一杯水,将唇放在有浅淡唇印的那块,大口灌了下去。
喝完,他看着兰因红到快要冒烟的脸蛋说:“当然同意了。从情感的角度上,两家是世交,我们的婚姻会稳固这层关系。从理性的角度上,兰氏集团和严氏集团联手,带来的经济效益远比和陶家联姻来的多,这是所有人喜闻乐见的事。可以用天作之合来形容我们,没有比我们更门当户对的亲事了。”
兰因费了好的大力才让自己不要笑出声,他盯着贺屿看了两秒,拉住他的手,抬眸看他:“那你……你养母知道这件事吗?”
兰因还是担心贺屿的心理状况,想问清楚,他不信贺屿之前说的没事,怎么会没事呢,这么大的事。
贺屿绕过兰因,淡笑了声,去了落地窗前面,眺望着远方:“知道,严总叫她来过,我们也见过面。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心里是难受,特别是看到她在我面前哭到晕厥的时候。但我没法怪她。”
兰因扑上去抱住他,轻声道:“嗯,我懂。”
贺屿搂住了兰因:“以后逢年过节我会回去看她。”
兰因贴心道:“我陪你。”
贺屿笑了声,低头亲吻兰因的发旋:“好乖。”
兰因哼了一声:“你都不和我一起面对这些事。”
贺屿捏了捏他的耳朵:“这些事我自己可以处理好,跟我在一起,你只负责开心就好。”
“可我不想你有事瞒着我,现在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你以后也不准对我有秘密,不然就……就分居!”
贺屿松了口气,这次幸好不是“离婚”了。
他笑了笑,将兰因搂得更紧:“既然惩罚是分居,那我可不敢再私藏任何秘密,受不了晚上没你。”
兰因满意点头:“这还差不多。”
贺屿又道:“报告,现在就有个秘密。”
兰因眼神一凝:“什么?”
贺屿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
很快,兰因羞得踹贺屿一脚,骂他:“你好不要脸!”
贺屿不在意:“要脸做什么,那说好了?”
兰因别扭而又小声说:“等,等晚上了再弄。”
“可以。”
不久,贺屿是严家二少爷的消息兰家也知道了,因为贺屿和兰因已经结婚了,两家人就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严老爷子兰老爷子坐在一起回忆往昔,以前反对这桩婚事的二伯也满脸红光,跟严焕凑在一起商量今后合作的事。
严父严母从见兰因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他,对这个男儿媳很满意。
严母云婉拉着兰因说了很多,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流泪,心疼贺屿这么多年流落在外吃苦。
兰因便安慰云婉,说如今能相认就是上天最大的眷顾,云婉点头,又说起了当年怀贺屿时的感受,兰因就在一边认真听着,很能理解云婉。
严家出了这档子事,本可以将苏丽贞告上法庭,但念在她这么多年为严家操劳付出,以及苏燕从未虐待过贺屿,他们也就没再追究,仅是解雇了她。
但苏严两家之间,还夹了个严煊。
苏燕对贺屿都有了感情,严家自然也舍不得严煊,毕竟当年的事不怪两个孩子。
严家原计划是想先瞒着严煊,继续把严煊当严家人养,苏家姐妹有错在先,只能答应。
然而人多嘴杂,随着一批又一批人知道贺屿的身份,这些话终究还是传到严煊的耳朵里。
至于严煊当时的反应,兰因并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贺屿说,严煊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成天跟在严焕后面哭,让严焕承认他就是他唯一的弟弟。
可就算严焕点头说是,严煊也还是一直哭,怕严焕不要他,已经到了24小时不能离开严焕的程度。
兰因倒能理解严煊这样,作为一个极端兄控,突然被告知严焕其实不是他的哥哥,这对从小娇生惯养的严煊来说,肯定是短时间无法接受的。
好在严家人还把他当儿子,再加上严焕对严煊无底线的纵容,也就什么事都由着严煊了。
所以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严焕身后都跟着一个心理脆弱动不动就哭的跟屁虫。
相对应的,严煊始终不认苏燕这个母亲。他固执地认为,自己就是严焕的亲弟弟,是严家的人,dna亲子鉴定结果一定是假的。
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老天对苏燕的惩罚了。
不过别人家的事,兰因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贺屿直到现在也一直称呼严焕为严总,不像严煊那样,张口闭口就是哥。
是夜,兰因躺在贺屿怀里,在黑暗中小声问他:“为什么呀,你完全可以叫他哥的。”
贺屿习惯性摩挲着兰因后肩上的月亮胎记,半天轻笑道:“也不是没叫过,但相对哥这个称呼,我觉得严总更顺口。”
兰因皱眉:“可严煊就算知道严焕不是他哥,也一直跟前跟后地叫。”
贺屿低笑:“他喜欢叫就叫啊,我管不了严煊。”
兰因沉默了。
他多少能想明白贺屿很少叫严焕哥哥的原因。
突然多了个哥,怎么都得有个适应过程,面对严家也是,在严家,贺屿一定还没严煊过的自在。
但这也没办法一蹴而就,需要时间去缓和接纳,即便严家父母给予贺屿再多的补偿和关爱,贺屿也需要时间去消化。
不过兰因相信这用不了多长时间,严家人很好,贺屿很快就会融入这个本该属于他的家庭。
兰因甜甜亲了贺屿一口,忽然又想到:“那你户口和身份证都改了没?”
“正在办手续,再有一周就好了。”
兰因笑了笑:“那以后岂不是不能叫你贺屿了,叫严屿?哈哈哈好奇怪,算了,以后就叫你屿宝吧,不管你姓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屿宝~”
贺屿被说得心都化了,翻身压住兰因,热烈而强势地吻他,直到兰因因缺氧快要窒息时,才放过了他快被亲烂的嘴,笑着说:“对,我永远都是你的屿宝。”
又是一个不眠夜。
这天,贺屿约了楚洵和庄许歌见面,想正式把兰因以他伴侣的身份介绍给他们。
四人约在一家餐厅见面。
楚洵和庄许歌路上堵车,要晚到一会儿,贺屿就在包厢一边调戏老婆一边等兄弟。
包厢隔音很好,贺屿和兰因听不见外面的动静,所以楚洵和庄许歌推开包厢门一刹那,看到的就是他们的好兄弟贺屿,正拉着他满脸通红的同事亲,亲人家的嘴。
小同事明明都受不了他耍流氓要推开他,可他们那不要脸的兄弟不听,愣是把人抱在怀里亲,手也不老实,那场面,让楚洵庄许歌一度想给贺屿科普猥亵男人要判多少年。
等到贺屿亲够了,睁开眼,入目就是他两个好兄弟在以一种看禽兽的眼神看着他,并且不待他反应,就一人一个把他和兰因强制分开,一个低声下气安慰兰因,一个义愤填膺指责他。
庄许歌这边:“兰哥,不是早给你说不要忍吗,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喊人或者报警,你要再这么纵容下去,吃亏的真就是你。”
兰因捂着发烫的脸,埋头羞耻反驳:“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啦,我没有不愿意。”
“错!”庄许歌道:“大错特错!他这么占你便宜,还不给你名分,就算你愿意,他这也是在欺负你!”
另一边,楚洵也在骂贺屿:“不是贺屿,你这样我真看不起你,这么对一个喜欢你的人,你良心不会痛吗?既然不喜欢人家,就不要去招惹。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的他,反正你今天要么给人家一个名分,要么就和人保持距离或者干脆不来往,别一直吊着人家,你自己好好想想。唉,还以为你成严二少了有了身份,就不会再纠缠同事,没想到更过分!贺屿,你这是要学坏啊!”
贺屿:“……”
兰因:“……”
接着,楚洵松开贺屿,让他跟兰因面对面承认错误,并给出一个交代。
兰因憋笑着和贺屿四目相对,贺屿勾了勾唇,忽然趁他两个兄弟没防备,伸手又将兰因拉到了他怀里亲。
而且这次变本加厉,不止亲嘴,还亲眼睛,亲鼻子,亲耳朵,亲脖子,兰因也不躲,就乖乖缩在贺屿怀里让他亲。
楚洵和庄许歌见此,愣是被贺屿的流氓行径震住了,回神后,他们都操了,冲过去想拉开正在当众“犯罪”的贺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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