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2)
“虽然是这么说,其实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网友又说,“如果是我的话——啊、你知道我这边有点复杂,不是出于我的本愿,但是,也的确、客观地造成了别人的受伤。很奇怪的是,他们倒不是很在意,反而更有斗志了的样子呢。”
并非出于本愿的伤害么……
仁王在短暂地对那些受伤者产生微妙的担忧后,明智而果断地跳过不谈。
“那是当然的咯,那可是男人啊。”他好像很老练地说着,“面对暴力,更容易被激起血性,这可能就是很多雄性生物天生的基因吧。”
但是女孩子就不一样了,从小到大的环境教导她们要温顺,相应地,也会期待从他人那里获得温柔的对待。这是一部分先天性因素加上后天因素导致的。
“总之,你的特殊情况不能放在考虑之中。”仁王说。
“是这样没错。”网友也很快表示赞同,“不过,仁王君,你说的人到底是——”
“嗯?”
“突然发来这样的问题,总不会是你真的在玩哪个游戏吧?”
“哈,果然被发现了。其实是现实中发生的事哦,我的一个朋友……”
“等一下,”对方确认,“你说的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当然不是。确实是我一个认识的……好吧,该说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网球队的队友?”
网友忍不住这样吐槽了:“你们打网球的也太暴力了吧。”
“你可没资格这么说吧!”
大约是不满于他拖拖拉拉的速度,丸井抓起他的胳膊开启了加速,仁王吐了吐舌头,收起手机跟了上去。
从东京市内的医院到神奈川县的那家俱乐部花了些时间,虽然胡狼出于警觉性一开始就给他们通风报信了,但等到一行人打车回到神奈川,并赶到网球场前的时候,这场激战早已落下尾声。
隔着铁丝网都能听到击球声消失后的一片寂静,真田紧皱眉头上前一步,伸手去推门——
但是,那扇门被从里面更干脆地拉开了。
仁王走在最后面,却依然瞧得很清楚。那个脸蛋漂亮的假小子气势汹汹地从球场内走出来,对上黑着脸的真田也没有丝毫的动摇,背挺得笔直,不仔细看还不会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勉强。
啊——
无言的震撼中,众人微微瞠目结舌着。然后,他们亲眼目睹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碰瓷:足足比真田矮了一大截的小朋友眼睛一睁一闭,毫无征兆地倒下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正足够真田稳稳当当地伸出手,把龙马接住。那差点脱落的球帽刚抵住他的手臂,接着就感觉到胸前的衬衫被打上了一片温热的呼吸。
黑帽子的国中生瞪着眼看了那顶白色的帽子好一会儿,才逐渐找回胳膊的知觉,将人扶起来。
和预想到的差不多,这个和自己差了三十公分的小丫头轻得很,大概可以被他轻易地一只手提起来。不过那未免也太粗暴了,如果受伤了的话……
真田曲起手臂让她不至于滑下去,另一手小心翼翼地绕过腰给予施力。
他起先并没有理会队友们的惊呼和七嘴八舌的讨论,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龙马只是靠着他的胸膛睡着了,还睡得很沉。剧烈运动后过高的体温隔着衬衫不容忽视地透了过来,除此之外,那张汗涔涔的脸就这样直接埋在他怀里,导致他一向干净整洁的制服几乎成了被-蹂-躏的运动毛巾。
真田抬起阴郁的眼睛,往球场内扫了一眼,找到了罪魁祸首。那家伙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毫无知觉的样子看得他一阵火大。
仁王察言观色地伸出了手臂,适时地从真田手中接过了这个包袱,还被柳生意外地多看了一眼。
“你好像从一开始就很关注这个……小姑娘。”他的搭档若有所思,“以前见过?”
“倒也不……”说到一半,他不知怎么就改了口,“可能,算是吧。有这种感觉。”
这个回答对柳生来说很奇怪,不过毕竟是出自神秘的欺诈师之口,他没有追问,而是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让了一步,给即将遭受惩戒的胡狼留出了足够的位置。
咣!咣!
“简直胡闹!”
下一秒,真田的怒喝回荡在球场的上空。其他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只能怜悯地看着各挨了一掌的两位队友。
完咯,副部长的人也敢欺负,怕是没死过吧。
仁王收到了丸井传来的眼神讯息,微微勾了勾嘴唇,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垂头丧气的胡狼。
他那副震惊的样子,是……
不,不知是胡狼,连赤也都是那种奇怪的反应。
该不会——
与此同时,在真田冷冰冰的注视下,切原僵硬地,嘴唇一张一合说了些什么。
仁王没有听见,但和真田一起,把目光投向了球场边的记分牌。
被俱乐部的球童们勤勤恳恳地记下来的是:6-4,是一个很常见的比分。
在立海大主力的比赛中或许不那么常见,而且,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胜利方居然是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相当干脆昏过去的那位。
啊。
不是做梦吧?
仁王在惊讶之后,立刻升起了更加浓厚的兴趣——对被他抱在怀里的小不点女孩。他自然也敏锐地察觉到现场气氛的改变,原本嘻嘻哈哈、抱着看热闹心思的队友们都沉默了。
他甚至觉得连带着自己都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若是切原此时嚷嚷着“我说了吧,我的眼光很好的”之类的台词,恐怕再也不会有人朝他翻白眼了。
但现在就连他本人都难堪地低着头,默不作声,只能看见那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球拍,微微颤抖。几天前、不,可能就在几个小时前说出口的话此时都火辣辣地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让他不知所措。
实在是……太有趣了啊!
仁王忍住了心中的愉悦,歪头看着大家,然后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寂静。
“咳!那个、我说呀,这小不点要怎么处理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