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070 永远陪伴本宫(1/3)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雨渐自己也搞不清。
他的唇齿之间都是血腥味,那都是他的血,她在用他对她做过的事情,来对付他。
就在他的自制力悉数崩塌之际,她却忽然离开,附在他耳边。
“本宫说过了,一切都要听从本宫的。大人若是让本宫有半点不快,都要接受惩罚。”
她声音微哑。
他别过头,亦是呼吸不稳,急促地喘着。
绯红裙摆如同云雾扫过,她下了榻,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条鞭子。
那铁鞭被少女柔嫩的小手握在手里,刚与柔,黑与白形成反差。
“方才你有一句话,说错了。本宫想要的,只是折断大人的傲骨。”
也不过是,要他低头。
“哈”,他讽刺地笑了一声,眸色清明。
他可以为她献出性命。
这点毋庸置疑,他可以为了她去死。
但是,绝不会成为欲望的奴隶。
她绕着床榻走了一圈,掷地有声道,“本宫想要征服,”
少女的眼角眉梢,缀满了天真,“自古都是男人征服女人,那是因为男子拥有权力和钱财。那么同理,本宫拥有世上无二的权力,拥有绝世的美貌,为何不能够征服男人?”
“尤其是,你这样的男人。”
她站定,轻笑着垂眸,打量这具修长健美,如同神祇般完美的躯体。
白雨渐一静,不知为何脱口问他,带着自己也觉察不出的僵硬和嘲讽。
“你也会这么对皇帝?”
她一顿,皱着眉说,“皇帝是天子,是本宫的夫君。夫妻一体,本宫敬他爱他,自然不会。”
“大人您,怎配与本宫的夫君,相提并论呢?”
她语气柔情蜜意,却处处提示着他低人一等,比不上别的男人。
“你,白蓁蓁!”
白雨渐气得够呛,胸膛也在剧烈地起伏着。
“这表情不错,”她笑着欣赏,脸色忽地一变,“不过,谁允许你直呼本宫名姓的?”
“啪”,她的鞭子在地上一甩,响起凌厉的风声。
“第一鞭,打你不分尊卑,竟敢咬我,”
她挥手,一鞭子抽去,凌厉的鞭尾顷刻划破了衣衫。
他视线紧锁住她,目眦欲裂,死死咬住牙关,却是一声痛哼都没有发出。
蓁蓁心想,还是把他眼睛蒙上更好一点,不然这眼神还真是恐怖,像是要把她给吃了……
她再度抬起手来,挥动鞭子,“这一鞭,是罚你竟敢惹怒本宫。”
这鞭子抽在了不明处。
他没忍住,喉间溢出一丝轻哼。
伤处火烧火燎。
他的额头渗出汗水,这比慎刑司的刑罚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记住这疼。下回再犯,本宫还是会打你。”
她扔掉鞭子,回身拿了一把剪刀。他神色忍耐至极,五指张开,用力抠紧了榻上的垫絮。
她故意慢条斯理地剪开,直到露出那两道鞭痕,醒目的刺眼。
白雨渐紧闭着眼,汗出如浆。他终日衣冠整洁,难以接受自己以这样的模样呈现在她面前。
一声叹息倏地响起。
她怜惜地说道,“这是本宫看着古医书研制出来的,不会留下半点疤痕,”
一股药香味,登时充满了室内。
白雨渐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他下颚紧绷,即将用力,忽然感觉到双唇被一根手指轻轻压住。
“本宫知道大人有前科。所以,不要想着自尽。”
她的指尖,在他唇瓣的伤处摁着,满意感受到男子在发抖。
“不然,本宫就将那孩子召进宫中,留在身旁侍奉。”
“好,好,好”
接连三个“好”字,白雨渐蓦地睁眼,被她手指抵住的唇,濒临爆发地吐字,“你很好。”
他眼里的怒火连绵不绝,几乎将她吞噬殆尽。
“嗯?”她还要火上浇油,慢吞吞把手移开,“你最不值钱的,就是这条命了。但再不值钱,也是本宫之物,若敢自行损坏,本宫是要问你的罪的。”
她的长发在方才打他时便散开了,凌乱得很,扫过脸颊有些不太舒服,索性直接拔出了簪子。
一头长发顿时如同流水般倾泻下来,冰凉而柔软。
她的指腹轻柔涂抹过哪处,他便紧绷如同石块。
蓁蓁在伤处画了个圈,“疼么?”
她很是关切。
白雨渐脸色铁青,无语凝噎。
分明就是她打的,假惺惺地关心什么?!
就那么一股气憋在肺里,上不去下不来,硬生生憋了个脖颈赤红。
她咯咯笑了,“说实话,你还是这样比较有意思。”
不顾刚刚擦了药,她紧靠着他伏倒下来,伸出手臂,细软的手指一寸一寸地跟他的手掌贴合。
锁链冰了一下她的手腕,她轻抖一下,还是坚定地、缓慢地钻进了他冰凉的指尖。
即便心中抗拒至极,被她的温暖贴合着,男子的手指还是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她闭上眼,就这样靠着他的胸口睡了过去。
白雨渐仰头看着帐顶,吐出一口气。难以忽略那股重量,轻得如同猫儿一般。
半晌,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终于垂眸,看着少女额发微卷,阖眸浅睡的容颜。
难免片刻失神,想起在客栈那如梦的几日,她说宫里睡不好,一定要有人陪伴。
可皇帝三宫六院,如何能够日日陪伴。
怪不得要建一个地宫,将人囚禁……
不对。
白雨渐脸色发黑,他为什么要给她找理由,错了就是错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该做这种事!
只那伤口涂了药,火辣辣的痛意减轻了不少,此刻却掺了微微的痒。
他狠狠地闭上眼,平复着凌乱的呼吸。
……
“早。”
她睁开眼,在他下巴亲昵地蹭了蹭。
男子明显一夜未睡,眼下一抹青黑。如同冰雪一般晶莹的面上,浮现一丝薄红。
“下去!”他咬牙切齿。
“本宫说过,你不能够命令本宫的。”大概是刚醒,她说话还有些糯糯的,软声软语像是在撒娇。
白雨渐静了一下。
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强咽了怒气,逐字逐句,轻声说道,“劳烦娘娘从我身上下去。”
“这样才对嘛。”
她亲了亲他的嘴角,爽快起身。
白雨渐深呼吸。
早晚有一天会被气死在这里。
可随她离去,却能深刻地感觉到胸膛前残留的她的体温,那么温暖。
一点一点地冷却。
……
他沉默了将近一个时辰。
膳食早被人送来,摆满了一桌,她细嚼慢咽,饭菜的香气,飘到了白雨渐的鼻尖,他却闭着眼,没有丝毫反应。
她找他说话,他也爱答不理。
无趣。
“本宫听说,你小的时候,是在笼子里长大的。”
她塞了一筷子鱼肉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
白雨渐骤然睁眼,声线冰冷,“谁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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