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竟不知提督府的日子过得这(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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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如此,他也仍依照陆芍的吩咐,着膳厨温了米汤。
米汤用紫檀木托盘端着,送入屋里。陆芍向云竹要了个软枕,诚顺紧跟着上前搭手,动作轻缓地扶起榻上的人。
陆芍端着瓷碗,见诚顺只是将软枕放置在他的脖颈处,讶然道:“小公公,这太平了,不好吞咽的。”
底下的人规矩惯了,就连喂汤喂药也是轻手轻脚,纵使喂不进去,也不敢使用蛮力。反倒是陆芍,没见过厂督平时的阴狠,反倒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劲儿。她来时还谨小慎微,生怕屋里的人将她生吞活剥,不过一会儿子功夫,却甚么也不怕了。
诚顺又将人扶起来了一些,随后退到一侧,给陆芍腾出位儿来。
陆芍坐在床沿处,就着昏暗的油灯打量他恰到好处的轮廓。一直等到手里的米汤不烫口,才伸出两根细嫩的指头托住了他的下颌。
手腕送力,靳濯元被迫仰头,诚顺心里一颤,手里的油灯蹿得又细又长,哆嗦地说道:“姑娘,轻些。厂督身上有伤。”
陆芍笑了笑:“不妨事的,我心里有数。”
下一瞬她便捏着靳濯元的两颊,将米汤送了进去。
又或是说,灌了进去。
诚顺一手撑着小几,吓得腿都软了。他伺候厂督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谁敢这么折腾这位祖宗的。
靳濯元瓷白的面上陡然多了两指红印,等米汤喂完,竟是闷闷地咳了两声。
因着两声咳嗽,诚顺的额间立时沁出一层细汗。
他抬手拭汗,心里早将各路神明都拜了一回,只盼厂督醒时万万不要记得这事,便是记得也不要牵扯到他身上来!
陆芍搁下瓷碗,浑然不觉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她眼里掬着笑意,转身对诚顺说道:“这样便好喂些。厂督适才喝了米汤,若要用药最好再缓上一刻时辰。屋里有伺候的人吗?可以依照我那法子给厂督喂药。”
屋里伺候的小公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话茬,。他们厂督惯是记仇,先前有宫人伺候不周,端着银盆泼污水时,恰巧溅着厂督衣角,那宫人哆嗦着下跪,知道难逃一劫,只求来个痛快。
而他却是清浅笑着,慢慢悠悠地拨动着指节上的白玉指环,不说放过他,也不说如何处置,就这般慢慢碾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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