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鲸（1/2）

打出第三个波动球时，桦地便动了。

他先是屈膝，而后将手臂后撤，把身体伸展成一把弓——一把比河村隆更高大、更宽厚、蕴含着更多力量的弓。

他终于说话了，或许不是说话，只是某种声音在招式打出的同时借由他的喉咙发出——“波动球！”

“什么！”青学众人大惊失色。

河村隆还来不及露出惊愕的神色，网球已经先一步袭来了。如小型的陨石，黄色小球带着力量划过一道弧线。砸在了地上。

远处，场边的冰帝众人露出了笑容。

“这就是桦地的招式啊。”

“不论是谁都能模仿，可怕啊可怕。”

“青学怎么能阻挡呢？”

“可恶。”河村隆大叫：“再来！”

握紧拍子，更用力，很沉稳，更认真地盯着桦地崇弘。

这一次他接到了，也正是因为接到了，才终于意识到了对手的可怕之处。

居然能连力量也复制出来，不，应该这样说，他竟然拥有远超波动球的力量——倘若没有，他便无法复制，多么简单的逻辑。

真是可怕啊。

河村隆勾起嘴角。

我不会认输的。

——作为青学最棒的力量型网球手。

“波动球！”

他轰出一记波动球。

“波动球！”

桦地崇弘也轰出波动球。

一颗网球在来来往往中被附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力量。

河村隆接球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了，但他还是咬着牙，瞪大双眼，“波动球！”

桦地崇弘似乎没有表情，可看见他紧绷的肌肉和动作，迹部景吾脸上镇定自若的笑容淡了。

他的视线落在河村隆狰狞的面孔上。

如此狼狈。但居然能发出让桦地感到无法承受的恐怖力量。

棘手啊。

“别小看我啊！”

狂吼出最后一句，河村隆几乎是燃烧生命，才接住了这一球。只能不断喘息着，像一条脱水的鱼。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正在不断颤抖。连忙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心沉入海底。

“隆。”不二周助叫道：“我们弃权。”

“不！不行！”他摇头。

“你能抬起手吗？”不二周助敏锐地问出。

河村隆咬碎了牙，将手勉强抬起一寸，却瞬间失了力，“我……”

他们都叹了一口气。

“别担心。”不二周助温柔地笑笑，做了暂停的手势，轻轻握住他的球拍，却发现拉不动，“交给我们。”

越前龙马帽檐下的眼睛对上他的，“交给我们。”

河村隆终于松了手，被血染红的球拍掉在地面。

迹部景吾走进场中，“我们也弃权。”

桦地崇弘转头看他，不说话。

迹部景吾摇了摇头，取下他手中紧握的球拍。冰帝众人这才注意到，桦地的手也在颤抖。

—

下一场开始前，不二周助回到场地，捡起河村隆急忙离开没有来得及带走的球拍。血迹已经干涸，把明黄色球拍染上了暗红。

他尝试握了握，觉得这支球拍比自己的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