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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暖意流过心尖。
“谢谢!”她目不转睛盯着手中的报纸,手指捻着报纸的边角,捻到吃早饭,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一顿早饭,出奇地安静。
她和安诺寒专心致志低头吃东西,对面的安以风和司徒淳若有所思地看他们吃东西。
早饭刚吃没多久,安诺寒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她也无意中瞄了一眼,上面闪烁着三个字:苏深雅。
安诺寒立刻接起电话,起身走向外面,边走边说:“嗯,是我……找我有事?”
“……”
“我在澳洲。”
“……”
“这么急?”
“……”
沫沫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大口,烫伤了舌头。
电话打了很久才打完,安诺寒回来的时候,沫沫正在猛吸气,让冷空气减轻舌尖的疼痛感。
不等安诺寒坐下,安以风毫不避讳地追问。“是谁打电话?”
“公司的同事。”安诺寒面不改色答:“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经理让我销假回去。”
“什么时候走?”
安诺寒看看手表。“我去收拾一下东西,应该赶得及坐十二点的飞机。”
“这么急?”
“嗯,这个项目对我很重要。”
沫沫闻言,无力地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糕点。
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他马上回去英国,可见那个女人对他来说胜过了一切。
“路上小心点。”她用生硬的口吻说。
“你不去机场送我?”
她还没有伟大到亲自把心爱的男人送去别的女人怀抱。所以她故作看看手表,郑重其事地回答他。“我还有事,我要陪诚去做理疗。”
安诺寒没说别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匆匆上楼收拾东西。
沫沫不知道安诺寒想表达什么意思。
对她来说,那意味着结束。
她才仅仅十六岁,不能继续眼看着自己枯萎在一段没有结果的等待里。
第29章
去机场的路上,安以风看了看安诺寒的脸色。“和沫沫吵架了?”
“没有。”安诺寒摇摇头。让他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子吵架,太可笑了!
“我听说你昨晚去见萧薇了。”安以风问得有些突兀。
安诺寒并不意外,安以风在外面眼线很多,什么事都不可能瞒得过他。“见个面而已。”
“看见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心疼了?恨我当你拆散了你们吗?”
安诺寒淡淡地笑了笑。“谈不上心疼,不过觉得她有点可悲,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才是她最想要的。”
女人,可以天真,可以无知,但千万要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要男人的真心,要别人艳羡的奢华生活,要让人感动的浪漫,要快乐,或者要成功……想要什么都没错,千万别什么都想要,更不能自己什么都不付出,一心想着从男人身上索取,那是任何男人都给不起的。
萧薇其实得到过很多,远比沫沫还要多,可她从来不懂得珍惜拥有的,一心惦记着别人拥而她还没的东西。
自己的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所以,她的人生注定了悲剧!永远都是一个悲剧!
安以风的表情好像很满意,拍拍他的肩。“沫沫还小,再给她点时间。她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爸,你放心,我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很早以前,安诺寒就知道韩家和安家有着不能被人揭开的过去,他们的财富积累在罪恶之上。
韩濯晨不能把自己的事业交给外人,因为稍有差池,不但他今天辉煌的事业毁于一旦,他连命都保不住。
沫沫从小被保护的太好,生性单纯,没法继承她爸爸的一切。
这个介于黑白之间的庞大事业萧诚担不起,其他男人也担不起!
所以,这一切都要安诺寒去承担。
……
有时候,安诺寒常常想,如果再有个人能承担起这份责任,他还要娶沫沫吗?
随即,他自嘲地笑笑。
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假设。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不可能实现的假设成为了现实。
一年以后,安诺寒坐在自己宽敞的办公室里,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拼命揉着自己快要炸开的头,语气平静如陈年古井:“是吗?那太好了,帮我恭喜晨叔叔。”
这的确是个喜事,韩濯晨的妻子怀孕了,是个非常健康男孩儿。这意味着他有了自己真正的继承人。可他一点都笑不出,只觉得头疼欲裂。
安以风顿了顿,说:“听沫沫说,你在英国有女朋友,感情很好,是吗?”
又一根毒针刺入他剧痛的太阳穴,让他彻底麻木了。这段时间,沫沫坚持要和萧诚去维也纳学音乐,为了这件事几次和她的爸爸闹翻。
沫沫给他打过几次电话,说她很想去维也纳学音乐,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问他可以不以帮她。
他的回答只有两个字:不能!
安诺寒从未拒绝过沫沫的请求,这是唯一一次,坚定而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