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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完完全全来了,梧桐的叶子落了一地,即使熟悉的场景却仿佛身处异乡,有点忧伤的异国音色。像是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街边桔黄色的路灯已经开了。发现她忘带的书,追过来的颜凉午,侧了身子站在街角。她停下来,摘下眼镜,仰头看着路灯下不断落下的树叶,想念陆佳,第一次这样毫无由来的想念陆佳,她原以为他们已经那么疏远了,姐妹情分也算是尽了。她从来没说过,她讨厌陆佳,最讨厌的是她像嫌弃一件旧衣服一样的嫌弃他们的小时候,她明明曾经说过她是个小女巫,她为了她和男生打架,她在父母吵架时大声唱《小龙人》,还有她对自己说“陆盏你要好好念书,不要谈恋爱”……可是她还是走的那么潇洒,让自己的那些说出的说不出的讨厌变成一个未命名的沉淀。
颜凉午沉默着,低头看她忘记的那本书,薄薄的一本,紫色封面——《物质生活》,随意翻开一页,上面是这样说的:
我们祈求我们所爱的人给予我们最为强有力的频频撞击,以求在我们全身,在我们空空的头脑中充满回响。
再翻几页:
在他们中间,只有爱情而没有爱情故事,也就是说,我想说的是有一次,在他们相互关系的交汇点上,在某一天夜里,爱情像一面光的网在黑暗中显现。可能有一次,在一个确定的时刻,故事直接指向爱情。
——大约是他没有看上下文所以觉得莫名其妙的一段话。颜凉午觉得有点可笑,她这样的人,竟会相信这样的故事吗?
晦涩,模糊,稍纵即逝……爱情
那么多的叶子,秋天真的来了,模糊了人的眼睛,她就那样站在那里,露出无悲无喜的侧面,意外的清秀,眼神清澈的不可思议,用一种不像忧伤也不像悼念的姿势看着完全黑下来的天空。
……
那个时候,走回家的一路上,我只觉得很疲惫,所以把很多事情都想得那么简单,我偷懒的用一个泛泛的感情界定了这些人和事。比如颜凉午,我想这只是个我讨厌的人;而齐子夜,我想这是我会一直喜欢的人。喜欢与讨厌,是那么明显的区别呵,以至于我以为和齐子夜的故事会很长很长,而我和颜凉午之间的算不上故事的故事,到今天为止,连带着陆佳的部分都已经结束了。
可是,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chapter13
掉在颜凉午车上的那本书最终跑了好几个书店才买到一本一模一样的陪给学校,秋天完全的来临了,齐子夜的签证也终于办下来。
那段时间是最忙碌的时刻,家里入不敷出,爸爸的医药费高的吓人,我开始在校外打工,一边还要进行高考的复习工作,觉得十分吃力。齐子夜给我钱,我不要,找我,我没空,这样对我抗议无数次只能不甘不愿的妥协。
直到最后的那一天,我对他妥协,向打工的店里请了一天假,说好从五点半到九点钟他上飞机之前任意支配。
他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我诚恳点头。
“可以亲可以抱?”他响亮的吹个口哨,笑的很痞,故意上下打量我。
我回避他的视线,用自己能听的见的声音说“其他的就不可以了!”他一这样看我,我就止不住紧张。
“你的意思是除了接吻拥抱什么都不做,还是……”他在我耳边说,气息痒痒。
我忍不住跳开“你,你,你可以了啊!”
他在原地看着我笑的很开心“哎哎,放心,你这么纯情,我怎么下的了手?”
结果拜他所赐,那一天的课都上的效率很低。我没有电脑没有手机,他半年才回来一次,那么……再见到他,就是六月份左右了,考完高考。我郁闷的趴在桌子上算,中间隔着那么多天。
下午放学了之后我先去了趟医院,昨天医生说爸爸的身体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只要不在酗酒,少抽烟,多锻炼应该问题就不大了。总算是松了口气,我轻手轻脚的走进病房。
“陆小姐!”身后的一声叫了我一声,我冷不丁的吓一跳,“啊,有什么事吗?”
“我们有必要谈一下医药费的问题!”
“医药费?”我疑惑的看着他,“最近的医药费我们都缴了啊!”
“不是,是之前的。”医生不耐烦的挥挥手“您先和我去趟办公室!”
我的心里乱七八糟,跟在他后面进了办公室。
“上次你父亲腿受伤他们厂里是赔了三万块钱的,这你知道吧?”
我点头,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这样,今天上午,他们厂里找到我们说已经查清楚情况,上次是有工友做了伪证,其实你的父亲是在下班的时间里受伤的,也就是说,工厂不承担责任。”
“所以……”我的心里大约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硬撑着问下去。
“他们给的三万块钱全部都要要回去。”医生严肃的看着我“本来这种事不是应该由我们医院来和你说的,但是今天上午他们已经来闹了一次,影响很不好,你爸爸转了病房,他们没找到人,说让你们晚上在医院里等,他们过来和你们谈!”
他点到为止的停下了,我出了一阵冷汗,转头就往病房里去,爸爸还没睡着,正在翻一本杂志。见我来了,便合上了“陆盏,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他扭头问了一句。
“爸,你……我想问你,你当时出事,是什么时候。”我顾不上其他,直接开口。
“下午两点多啊!”爸爸奇怪的看我一眼“怎么了?”
“也就是说……当时你在上工?”
“是啊!你陈伯伯和王叔叔都能证明的!”他支撑着坐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有他们的号码吗?”
“到底什么事!”爸爸看着我,声音大起来。
我把医生对我说的话简单的对他说了。
“怎么可能?”他听完也觉得匪夷所思,病房可以拨打外线,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每一次都是关机,关机。
我们两个呆坐着,事到如今,我的心里反而平静下来,这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一定是工厂和他们说好了,爸爸后来又打了个电话给工厂,对方叫嚣着一定要还钱,要不就用法律途径来解决!爸爸气得在床上发抖,连声说着不讲道理!
不管怎么说,要先把钱凑足了给他们,看他们的架势,完全不像是能说得通的,如果说用法律来解决那更占不到好处,证人全部都站在他们那边,我坐下来,脑子里乱七八糟:
穿着西装的男子叫住我“陆盏小姐,这是老爷的私人电话,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打这个电话。”
“我想我应该不会用到。”我说。
他的手保持伸着的姿势,表示自己坚持。
我接过来“麻烦了。”
他鞠个躬,离开。
我回想,难道……不可能,颜家没有必要这样做,这样子对他们也没有好处。可是那要怎么来解释对方突然翻脸呢?难道预谋已久?
我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打过去,响了一会儿,对方接了,那边的声音很吵很闹。
“喂,你好,哪位?”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颜先生吗?”我定定神“我是陆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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