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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东城,白立委,我们之间没关系了,是路人,是陌生人,是离婚之后各走各路的人。”
“我现在只想重新生活!忘掉过去,忘掉所经历和发生的一切,我真的只想重新生活。”嬗笙的语气悠然,似乎真的是在憧憬她口中所说的新的生活。
“重新生活?忘掉我,忘掉你生过的孩子?”白东城嘴巴有些干。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在选择离婚的那瞬间,似乎就已经想要抛弃掉一切了,包括那个被抢走的孩子?
“是。”嬗笙给出清楚的肯定回答,前者他必须忘,而后者她不得不忘。
谁都没办法理解,失去那个孩子对她来说有多痛。
“我不喜欢在看到你,和你说话,我也不喜欢在我的世界里再次有你的出现,麻烦你了。”说完,嬗笙还认真的给他颔首,轻描淡写的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的更大。
洗手间内就剩下白东城一个人,伸手揉着发疼的眉心,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心里,从酥麻到疼痛,只是一瞬间的变化。
他最初也以为可以放她走,而且真实存在的离婚证也都昭示着他们俩人之间没有了关系,可就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她,那天再相遇后,他就更加控制不住那种思念。
可她的话……
是夜,秋天的夜里会凉,风刮着,偶尔玻璃会有细微的声响。
白东城敲了两下门,然后推门而入,月嫂正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不知在整理着什么东西,听到声响,回过头来,看到是他,连忙恭敬颔首,“二少爷。”
他点了点头,来到了婴儿床面前,里面的小婴儿正躺在里面,偏着头,睡得正沉。
在孩子被抱回白家后,他没有搬来这边住,还是住在以前和嬗笙生活的公寓里,他来看孩子的次数不多,可能冥冥之间有一种逃避的感觉。
他将手中的外套随意的扔在了一旁,微微俯身,细腻的看着里面的婴儿,他之前每次来,孩子都是像此时这样安静的睡着。
其实还很小,看不出什么大概模样,但都说孩子的轮廓长的像他,白东城看着,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面前小小的人儿,是他生命的延续。
一旁的月嫂见白东城哈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便将一旁的椅子搬了过来,后者笑着说谢谢。
白东城刚刚坐下,眼角就瞄到了婴儿床内的小家伙似乎动了一下,他一愣,忙看过去,却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睁开眼,眨了眨,不哭不闹。
他忙凑的更近一些,都说小孩子看不了多远,现在已经满月,应该是能看得到他了吧?
小家伙也朝着他这边歪过脑袋,一只小手淘气的紧握成拳头,放在唇边轻轻舔着。
那双眼睛,清清亮亮的,干净的不含一丝杂质。
白东城呼吸忽然就变得紧窒起来,这样干净的眼睛……面前闪现出另一双如出一辙的眼睛。
屏息的注视了良久,喉结动了动,他才有些迟疑的伸出手,大手一凑近,和小孩子的手形成强大的对比,他不禁又是一愣。
许久反应过来后,他小心翼翼的将孩子的手从嘴巴里拿开,却一下子被孩子无意识的勾住了手指,眨巴着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那么柔腻嫩滑几近透明的肌肤,让他几乎都不太敢去触碰,生怕不经意间就给碰坏了,而且小家伙的眼睛正注视着他,再一次让他的心脏紊乱起来。
到现在,我甚至连一眼都没看到……
她的话,还在他耳边清晰响起。
蓦地,有一种念头从脑海里滋生而出,他眉角微扬,随即,他将口袋里的手机掏了出来,镜头对向婴儿床内的小家伙。
“我说三少,这黑灯瞎火的,你到底要将车子开到哪去啊?”嬗笙坐在副驾驶的席位上,看着前方越来越开阔,终究是忍不住问。
“放心,不能把你卖了!你也就受我待见点儿,别人那,白扯。”白流景嘴角一勾,邪邪的笑着。
“我明天还上班呢啊,我看你这开这么老远,到底去哪啊?”嬗笙不乐跟他贫,也贫不过他,只好继续追问。
“马上就到了。”流景一笑。
嬗笙闻言,两管眉一耸,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话,今晚她刚刚吃完饭将碗筷洗好,他的电话就催命似的过来,火急火燎的将她叫下来,然后上车,就一路前行着。
“到了!”
流景一声后,脚下一踩油门,嬗笙往一旁看,看到了在夜色下的大海,细听还能听到海浪声。
嬗笙差点翻白眼,“白流景,你这大晚上的,把我给折腾到这里来?”
“当是陪我,本少爷我今晚就想看海,快快,咱们下车。”说着,白流景就催促着她解安全带。
嬗笙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都已经来到这了,又没办法,只好将安全带解下来,才刚要打开车门,一旁的白流景却忽然喊,“等下。”
“又怎么了?”嬗笙没好气的扭回身子。
白流景却二话不说的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直接朝着她伸过手套在了她的身上。
嬗笙愣愣的伸着胳膊,他的衣服套过来,上面似乎还带着他的气息,和白东城不一样的气息,有些邪,和他的人一样。
白流景一边将拉链拉好,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你这身子板不咋地,海边风大,回头再吹感冒了,不更得埋怨我啊!况且,产后坐月子那个月,你跑出来好几趟,也不知会不会有影响,现在还是小心点好。”
嬗笙原本想要揶揄他像是老婆子一样唠叨,可一抬眼,却看到他无比认真的眉眼,心下顿时起伏不停。
“你先过去海边自个感受下,我将车子弄一下,马上就过去!”下车后,白流景站在车另一边说着。
“噢。”因为刚刚在车内他的话让她受了些影响,忙点头,朝着海边快步走去。
嬗笙看着海边,虽然夜晚,但是大海依旧不逊色,有她独特的张力。
风很大,她的头发也被吹的乱乱的,她伸手拂开着,她看着远处的海,忽然就想起了那次郑初雨的跳海,此时想起还记忆犹新,背脊骨有些开始凉。
流景赶回来时,就看到她低着头在海边走着,步伐很慢,背脊不算直,有些弯,像是被无穷的心事压弯了的禾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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