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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姬州一行回来后,便学了骑术。本来还练得不错,但因着受了伤,荒废了许久。
我伤好后,便将马牵入沉箫城外皇族猎场存着。
猎场分三块地域,我选那块,是初级小林子,里面只有些兔子和野山鸡。我白日里,因没甚事做,便日日去小林子里练习骑术。我身份,自然也不配在皇族猎场遛马,不过守猎场侍卫因着些不知名原因,亦没有将我拦着。不日,我也能骑得很好了。
战火燃到了永京城口。偶尔在夜里,我能闻到城外烽烟,甚至是北荒烽烟。
可得过日子,还得这么过,得做事情,还得好好做,想要见人,还是要努力去见。
是以,烽烟再起,满城萧疏。我除了走在街上,将自己不多银两散了些给永京内城百姓外,只是努力守着心中安宁一隅,凑合着一个人将日子过着。
到九月,叛军攻打正城门,我伤痊愈,决定从西面咸池门出城去北荒。
第61章
我翻了黄历,九月初七是个好日子,百事皆宜。我决定于这一日离京。
九月初六,梧桐巷子梧桐树开始落叶。枯黄叶子铺了一地,也没人来扫,踩上去脆响。
因我此去北荒,也不知何时归来,所以这一日,我早早出门,朝各大府邸投了邀帖,说是昔日侍郎“沈可”要远行,诚邀旧友来府上一聚。
其实到了这个时节,多数大臣们都去了宫里,家眷们早在八月末就纷纷避难去了。皇城白昼,除了一阵阵辽远拼杀声,平素里是极安静。也因此,我这厢投邀帖,只不过是做个形式,告诉几个熟人我要走了。
得到了禁军处,我又听说前几日,莫子谦也将史云鹜送离了永京城,说是让她渡了芸河,远去滦州避难。
史云鹜与我有了婚约之后,因我后来被揭穿是女子,皇上便直接将她许配给了我过世兄长“沈可”。瑛朝史上不乏冥婚例子,所以史家小妹妹也算是我们沈家人。我受伤昏迷那几日,听说她也来瞧过我,我醒来后,却没见着她人,原来是早被莫子谦给送走了。
与我交往甚密几个人中,唯数莫子谦最不厚道。因自从我受伤,他并未来瞧过我,只差一位禁军侍卫来府上问候了一声。
最近几日,我几次逛去禁军处,也没见着他人。
这日下午,收了我邀帖,宫里便有小太监跑来府上,送了一包裹红绸子和针线,说是大皇子差人送来,大概意思是:既然你都追去北荒了,那便做件嫁衣裳,将自己嫁了算了。
我认为英景轩是个忒会办事人,当即便将这红绸子往行囊里收了,又搜罗了我爹珍藏普洱,劳小太监给太子送去。
对于我离开,莫子谦并未表态。我等到了夜里,布好了菜,才等到我爹一人。因我从小浑惯了,我这次追去北荒,委实称不上惊人之举。
我爹只叮嘱了几句,最后说:“前些日子,我听人说你在皇城里四处折腾,我就料到你要追去北荒。我今日回来,又听冯三说你最近跟他学了几个小菜,你做得可还能入口?你厨艺一向不精,如果做得太难吃,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方面彰显自己贤惠。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既然已经追去北荒了,就合该将他给收服了。”
对于我爹对我厨艺点评,我决定不与他计较。倒是他后来用“收服”一词深得我心。为了将穆临简收服,我与他又共饮三杯酒。
兴许因为薄醉,夜里我睡了个踏实觉,梦到了小时候,梦到了莫子谦,梦到了青梅竹马和今岁秋天,满城烽火。
隔日九月初七,我决定下午未时出发,从西面咸池门出皇城。再从永京内城朝南玄华门离京一路西行。赶两个时辰路,可以到就近东望镇客栈歇息一夜。
因我去禁军处牵马时候,忘了问黑白两匹战马名字,所以我给我两匹战马起了新名儿,黑叫小黑,白叫小白。它们起初有些不适应,这几日,倒像是缓过劲儿来了。
我作男子装束,牵着小黑一路悠着走,小白驮着行李跟在近旁。这日有点小风,拂到我脸上,将我紫披风吹得翻飞。我以为这是会是个一路顺风好兆头。
我穿了半个城从西门而出,得到了永京正门玄华,却见得有侍卫持矛挡道,拦下一干要出城避难百姓。我虽出示了大皇子给出城令,可他们却说临时有变,奉上将军莫子谦之令,要从即刻起封城,任何人都不能出入。
我前几日听说叛军攻到了永京正城门,眼下出了这状况,恐怕真是军情有变。
可dòng • luàn爆发以来,因对峙两军,原本都是瑛朝士兵,所以沿途打来,并没刻意伤到百姓。我这厢出城往西行,更不会与在东驻守叛军遇见。
我心下不禁有些焦急。两兵对峙,军情瞬息万变。我眼下出城西行,尚能无忧。可若再拖个几日,我是否能去北荒,那便不得而知了。
因此,虽说被拦下百姓,都悻悻然散去了,我咬了咬牙,将小黑小白拴在城门旁一根木桩上,蹲在城门边,死赖着不走。
那群侍卫本想赶我,但见了我两匹威风凛凛战马,又见了太子亲自给出城令,却也不敢得罪于我。一时间,我与他们大眼瞪小眼,拼起耐性。
天际太阳慢慢西移,寸寸而下。不过多时,城门守军又多了一些,纷纷列队,竟在城门口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