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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师叔平时总在人面前晃,但是想找他的时候却找不到。
转眼就要到三娘规定的时间,我们小二楼的聚在一起商量到底该怎么办。王亮担心吊死鬼,也请了一天假陪我们。
其他人听了翠萍和我们说的事情以后,都觉得十分惊险。
“这么说来,我应该对那天晚上的事情有印象,为什么一点都记不得了?”
吊死鬼说:“真素吼奇怪,我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鬼也在旁边点头。
云美道:“这事会不会是翠萍说慌?”
我说:“要真是谎话也未免太承上启下,合情合理了。”
云美想了想,又道:“会不会是改命人编的故事,让翠萍骗我们?”
我说:“但这两天我去河边看过,那里的地上确实有一个细缝。貔貅说这的确是除魔刀切出的。之后我们问了附近的老村民,那条裂缝出现的时间和翠萍说的差不多,所以这件事十有bā • jiǔ是真的。”
吊死鬼说:“那玛丽叔要走,偶们可以不用走,上次偶和男人头就没有素。”
王亮说:“你不是失忆了吗?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你也不知道。”
吊死鬼说:“矮油,只素素忆一天,不影响神马的啦。”
王亮急道:“上次是失忆,万一这次发生更严重的,其他的事呢?你难道不知道我爱你有多深吗?失去了你,我该怎么办?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请你答应我,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不要和我说这么残忍的话,你这样会让我生不如死。因为你现在的身体,不是你一个人的,而是我们两个人的,因为……”他深情地看着吊死鬼,“我爱你。”
吊死鬼不好意思地捂着脸说:“骗纸,骗纸,偶才不相信你,偶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哀伤地摸着自己的舌头,“你还会喜欢偶吗?你真的不在乎吗?偶自己都不想要介个身体,如果偶死了,偶就可以投胎转世,变成更完美的样子,更能配得起你,不再像这样虚无缥缈的模样。”
王亮捏住她的舌头,宠溺地道:“不许乱说。”
吊死鬼摇了摇头,甩掉了王亮的手。随着她甩头的动作,舌头在王亮脸上啪啪地来回抽了几下,吊死鬼泪如雨下:“偶不喜欢这个身体……偶想触碰你,偶想感受你的体温,偶想……”
王亮抹了一把被抽得通红的脸,再次握住吊死鬼的舌头阻止她说话,然后一把抱住吊死鬼:“好,好,不喜欢这个身体我们就不要了,不要了,但是你能为我等一等吗?等到我们年华老去,等到我死了,我们一起去投胎,就算为了我,请你等一等,好吗?”
男人头很羡慕地问:“反正你们都不要了,身体能给我吗?”
抱得正紧的王亮和吊死鬼齐齐扭过头:“一边去!”
王亮继续说:“如果你现在出了事,我会死掉的,我的心会碎的,我的肺会碎的,我的肝会碎的,我整个人都碎成了一片一片,为了你,破碎了,我整个人都破碎了,你看到了吗?”
吊死鬼抚摸着王亮的脸,叹道:“一个破碎的偶怎么挽救一个破碎的你?”
男人头说:“既然都碎了,那就把身体给我吧。”
王亮和吊死鬼再次齐声道:“滚!”
男人头郁闷地躲到一边去了。
王亮又要张口,我实在听不下去,吼道:“闭嘴,你俩谁再说话我tā • mā • de就揍谁!”
我鸡皮疙瘩起得那叫一个壮观,这俩最近一定是看了不少《爱深深雾蒙蒙》之类的言情大师的著作,才能把情话说得如同八月泼下的冷水,让听者发自内心地感到凉爽。
听了吊死鬼的话,王亮的心碎了,肺碎了,肝碎了,整个人都碎成了一片一片。
听了他俩的对话,我的心冷了,肺冷了,肝冷了,整个人都冻成了一块一块。
谈情说爱也要注重场合,这么危急的时候还在这儿肉麻,像话吗?像话吗?
我咳嗽一声,道:“我们来说正经事。”
这些鬼怪之中,男人头和云美没有被这房子所束缚,可以自由来去;吊死鬼死在这里,短时间离开还可以,时间长了就有魂飞魄散的危险,要长时间离开,必须拆掉吊死她的那个横梁带走。
最麻烦的是小鬼,我们把房子外面挖得坑坑洼洼,依然没有找到他的尸骨。
这就麻烦了,看来当初赌徒是将他的尸骨埋在了房子底下。
“啊啊啊……啊啊……”小鬼叫道。
貔貅翻译道:“他说我们可以不用管他,先走。”
“不行,”吊死鬼道,“小鬼不走,偶也不走。”
云美说:“可是我觉得如果翠萍说的事是真的,那么三娘说了让我们全部撤走自然有她的用意,留在这里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这是什么话,”我说,“要走一起走,多一个少一个都不成。”
“如果这样,你们一个都走不了。”貔貅冷冷道。
我说:“那就不走了,我们一起待在这里,看看到底会发生些什么!”
其他人纷纷赞同,于是我们决定先让王亮撤离,其余人留在这里。
王亮临走和吊死鬼又是一顿牵扯,但最终还是走了。
后来回想,那时候我们虽然在一本正经地讨论,但因为都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又因为认识三娘并不相信她会害我们,所以对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危机感。
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抱有轻视之心,这是我们当时犯的最大错误。
离三娘规定我们离开的时间越近,天气变得越厉害,白天还是晴空万里一点风都没有,这会儿却空气压抑狂风大作阴云密布。尤其奇怪的是,远处的天还是晴的,似乎天气的异变只在我们这里。
到黄昏的时候,外面甚至刮起了沙尘暴,我们这里四周都是农田,这些沙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铺天盖地,将附近的世界染成一片黄。风声鬼哭狼嚎一般,夹着乌泱泱的沙子打在窗户和门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是什么鬼天气。”男人头焦躁地飘来飘去道。连貔貅都从玉佩里出来,现了人形蹲守。
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等待的时间是最焦心的。
就在我们焦急的时候,貔貅忽然问道:“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云美道:“是风声吧。”
我细细一听,门外果然传来咚咚咚的急促的敲门声。那声音开始还被风声遮盖,后来越来越大,几乎到震耳欲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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