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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空城的眉越皱越紧:“你跟我来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当倦夜看到所谓的水牢时,立即明白了燕空城在顾虑什么?
这哪里是什么“水”牢,根本就是臭泥沟,因为在阴暗的地下,又长时间没有新水注入,以至于成了黑色,腐败的烂泥凝窒不动,上面蠕动着一只只蛆虫,发出一阵阵恶臭。
还君明被绑在水牢中间的柱子上,胸腹以下都泡在臭水里,只是短短几天,就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脑袋低低垂着,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倦夜诧异地看着燕空城:“你不会疯了吧?他毕竟是九焰丞相,又是一国使者的身份,在未确定罪行之前,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燕空城苦笑:“不是我疯了,是昭和殿下要疯了,他这三天水米未进,不是跑来逼供,就是一动不动地跪在延平王妃的灵前,谁也劝不了。”
倦夜冷哼一声:“放他出来!”
燕空城笑了:“就等你这句话呢!”命人把神智不清的还君明从水牢里抱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还君明这一露出全身,燕空城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还君明泡在水里的身体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白骨,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只白色小虫从腐肉里钻进钻出。
非要跟来的水色,恶心得差一点儿吐了。
倦夜冷冷地看着燕空城:“案子还没查清,就已经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看来事情是无法善了了。”
燕空城实在是无话可说,他早已觉得如此对待还君明有些过分,但也没想到水牢竟能将人泡成这个样子?
倦夜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了:“沧溪呢?”想到那莹净如玉的人,若是也与还君明一样……
燕空城连忙领路:“他在水牢的另一边,跟我来。”
倦夜和燕空城谁都没想到,当他们匆匆赶到的时候,竟看到沧溪在与什么人进行交涉:“你从我肩膀上下来,好不好?那里好痒。”
倦夜神色古怪地看向沧溪肩膀,才发觉那里停着一只飞虫,黑色的,很不干净的样子。
沧溪似乎没看到倦夜与燕空城,专心地与飞虫打着商量。
水色惊异地看着沧溪,似乎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洒脱的人?
倦夜微笑:“想不到身在这种地方,你还能如此安适自得,实在让人佩服。”
沧溪抬起头,轻轻一笑:“你终于来了。”
倦夜凝视沧溪:“你,在等我?”
沧溪点头:“是的,有些话我只想和你说。”
倦夜转头吩咐看牢的人:“放他出来。”
沧溪除了脸色有些苍白,衣服有些脏乱之外,倒也没有大的变化。连看牢的人都在奇怪,泡在同样的水牢中,为什么他和还君明完全不同?
沧溪走出水牢的第一句话就是:“还丞相呢?”
还君明静静地躺在牢房中的木床上,沧溪的手轻轻滑过他的鼻端,指尖无比苍白,还在微微颤抖。幸好,还能感觉到一丝鼻息,虽然很冷很轻,沧溪仍然松了一口气,却忍不住心酸:“你知道吗?还承相为了这次出使泽越的事,费了多少心血,为了找到凤羽,他跋山涉水,不远千里地赶到九凤山,差一点儿就丧命在凤爪之下;为了在最快时间内织成那件凤王天衣,他曾经连续十天不眠不休,督促织工。想不到他耗尽心血织成的凤王天衣,最后竟成了杀害延平王妃的凶手。”
倦夜走近沧溪:“送凤王天衣到泽越,到底是谁的主意?”
沧溪一怔,似乎也没想到倦夜会问到这个:“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记得在商议出使泽越的朝会上,第一次提出凤王天衣的人,就是还丞相,当时,谁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凤王天衣?”
倦夜皱眉:“看来答案只有还君明自己知道,希望他能快一点醒过来。”
站在牢外的燕空城轻轻摇头:“他即便醒着,也是什么都不肯说的,否则也不会把昭和殿下气成那个样子?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还君明好像是万念俱灰,毫无生趣,可是我实在不明白,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